余迢失了支撐的力,在保鏢想要接過他之前,率先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是夏夜燥熱的原因嗎,緊貼的胸膛感受到擲重的心跳,已經融為一體,分不清誰是誰的。
但路款冬環著余迢脊背的胳膊其實很小心,好像生怕他碎了一樣,一邊輕輕拍著安撫,輕聲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嗎?」
「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眼下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陸格不重要,路款冬不重要,會不會被余迢嫌棄不重要……只有餘迢是最要緊的,路款冬也早就把其餘身份拋之腦後,見余迢不出聲也緊張:「怎麼不說話,太難受了?」
「陸、」
余迢微微張唇,路款冬下意識以為他要喊自己的名字,結果最後聽到一個微微上揚的笑,帶著一些質問和無可奈何——「陸格啊。」
短短一句的力量如滔海,潮汐一遍遍席捲,淹沒他的神經,路款冬愣了下,出現短暫的耳鳴——對,他是陸格啊。
他想說余迢,你聽我解釋。
然後呢?他該說什麼好?
在這之前他也準備好了一份備用說辭,一旦被發現也可以立馬給個交代,可現在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空氣里摻雜著什麼膠質物,讓其緊繃,無力動彈。
在余迢這裡好像只能是被動的,路款冬乾巴巴不回應,等著余迢的質問和厭惡。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來到我身邊?」余迢虛弱地問了這句。
「隨便想的。」
真的是隨便想的,非要說個理由,那就是陸路同音,以及脫離曾經,希望這次的表現可以合格。
但說出來有點矯情,路款冬還是選擇咽回肚子裡。
「還有呢。」余迢又問。
「嗯?」路款冬不明所以,「還有什麼嗎?」
「為什麼來找我。」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對於成年人來說要忘記愛恨很難,又不是小孩子,樂呵樂呵就過去了。
可時間又是很好的情緒穩定劑,再見再暴露居然是這麼平靜的交談,當然也許是余迢沒什麼力氣了,剛才還有點精神對兩人反抗,路款冬來了就忽的變成泄了氣的氣球。
「我……」路款冬察覺到他往下墜的力,右胳膊往上抬了抬,試探了一下,余迢沒有表現出很抗拒的神色,就把人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