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起身,下了試劍坪,段明燭冷眼看向剩餘九名燕梧軍:「繼續。」
另一個燕梧軍拿著槍上了試劍坪,看著段明燭冷冰冰的神情,有些惶恐,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定了定神,然後出招。
段明燭瞧著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一擊,招式愈發凌厲。二十招之後,對方已經開始自顧不暇了。
段明燭每一招皆灌注了十成內力,單薄的劍刃也能雷霆萬鈞。分明只是一場簡單的比武,可是他出手卻極其兇狠,就差出殺招了。甚至看著這幾名燕梧軍武功荒廢至此,他恨不得真的出殺招。
到了三十招,那名燕梧軍被段明燭一腳踹在了胸膛上,嘔出一口血,認輸了。同樣被段明燭呵斥一番,然後灰頭土臉地下了試劍坪,前去領軍棍。
很快,段明燭就獨自一人單挑完十名燕梧軍,十人無一人在他手下走過三十招,均落敗了。誰能想像得到,昔日在北境所向披靡的燕梧鐵騎,如今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段明燭的臉色難看得仿佛要殺人,他將長劍一拋,扔給了賀潯,隨後下了試劍坪,走上高台。
「從北境回到鳳京,還不到一年,怎麼,看家的本事都忘了嗎?!」段明燭怒斥道。
台下立著的燕梧軍都默默低下了頭。
「還是說,京城的氣候太過於養人,你們想回北境了?」段明燭冷眼看著他們。「如此不堪一擊,哪日北涼人打過邊境,無需交手,你等直接繳械投降算了!」
那些燕梧軍不發一言,只靜靜地挨罵。
「即日起,燕梧軍上下所有人,每日加練兩個時辰。」段明燭冷聲道。「兩個月之後,再讓朕看到你們如此不堪一擊,定不輕饒!都聽明白了嗎?」
「是!」
段明燭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本來今天睡覺睡得好好的,被沈扶薅起來,一身起床氣,又困又累地來了軍營,看了一場擂台比武,雖然不困了,但是卻被氣得頭疼。他再懶得看他們一眼,轉手回了軍帳。
打幾了場架,雖然贏得不費吹灰之力,卻還是在這仲秋出了一身汗。比武結束,近衛已經在營帳中備好了熱水,段明燭回到帳中,準備沐浴。
韓卓不在,他不習慣別人近身伺候,所以把人都屏退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解衣沐浴。坐在浴桶中,熱氣升騰,氤氳在面前。段明燭兩臂搭在桶沿上,微微闔眸。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進帳中。
賀潯站在屏風外,聲音低而恭敬:「主子,換洗的衣裳放在小几上了。」
段明燭輕「嗯」了一聲。
賀潯仿佛有些踟躕,提了一口氣正想說什麼,隔了很久,方才說道:「可需屬下叫個人來侍候?」
段明燭:「不必。」
「……是。」
賀潯說罷,正欲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仿佛有什麼未盡之言。段明燭微微睜眸,賀潯卻什麼都沒說,離開了營帳。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段明燭聽見賀潯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