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這一身衣裳,還是方才慶功宴上穿的官袍。段明燭一邊細心地去解他腰帶,一邊時不時抬頭打量一下他的神情。沈扶下意識想後退,段明燭卻已經解開了那腰帶。緊接著,又開始解他官袍的暗扣。
被當今聖上寬衣解帶,沈扶當即更不自在了。脫下官袍,便是一層白色中衣。段明燭替他將衣帶解開,脫了下來,如此,便只剩下最後一層蔽體的裡衣了。
沈扶的臉頰已經快要熟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段明燭想去脫他裡衣的時候,沈扶摁住了他的手腕,抬了抬眸,十分無助地看著他。
「陛下,讓臣自己來罷……」
腕上是微涼的觸感,段明燭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將手抽離出來。
沈扶見狀,背過身去,緩緩地解開裡衣,露出了白皙細膩、緊緻勻稱的背。
衣衫盡去,沈扶卻不敢回頭了。就一直這般背對著段明燭,聽著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段明燭在脫衣裳。
過了很久之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了。
「……先生?」
沈扶低頭,沒有任何動作。
段明燭扶著他的肩,將他轉過身來。
赤身相對,首先映入沈扶眼帘的便是一片緊實的腹肌,再往上是健碩的胸膛,還有削肩和鎖骨,無一不昭示著這副身軀年輕而漂亮。
兩人相識至今已經十多年了,可是段明燭還是這麼年輕。二十多歲,恰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想到這裡,沈扶的心裡竟然莫名有些自慚形穢。
段明燭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抱了抱他,輕聲道:「先生既然已經答應跟我好,便不必羞赧。」
沈扶抿了抿唇,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段明燭已經俯下身去,再次吻上了沈扶。不再是方才那樣乾柴烈火一般的吻,而是輕若羽毛,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為他緩解緊張感。
沈扶失了一貫冷靜自持的模樣,只覺心慌得厲害,無助又無措。段明燭輕啄著他的唇,隨後緩緩向下,湊到他的頸間索吻。沈扶不由仰起頭,微微喘息著,露出那一截雪白的頸子。
段明燭仍覺不夠,繼續向下,輕柔的吻落在他的鎖骨上,一邊親吻他,一邊伸手撫在他的胸膛上。
沈扶整個身子瑟縮了一下,腰線緊繃起來,動都不敢動。
「先生瘦了好多。」段明燭神色帶著幾分嗔怪。「都能摸到肋骨了。」
沈扶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你非要來北境受這三年的苦到底是為了什麼?」段明燭幽怨道。「為了折騰自己,讓我心疼麼?」
沈扶眼神飄忽,哪裡敢看他:「臣……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