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硯……」段明燭病懨懨的輕喚一聲。
「你醒了。」沈扶望著他,面上緩和幾分。「稍待片刻,我去給你拿藥來。」
那解藥早已熬好,沈扶將其取來放在小桌上,又扶段明燭坐起身來,餵他用藥。
只嘗了一口,段明燭就被苦得皺了眉,剛要抱怨,沈扶及時打斷了他:「軍營里藥材稀缺,你將就一下。」
段明燭有些不滿,卻也沒再出言抱怨,還好是沈扶親自為他服藥,否則這藥定然難以下咽。
「那個給我下藥的太監,可有審出什麼來?」段明燭低聲問道。
沈扶:「賀潯還在審著,未曾回稟。」
段明燭艱難地將那碗藥悉數喝下,最後剩了些藥渣,實在喝不進去了,沈扶一心軟,也沒再為難他。
段明燭:「對了,韓卓呢?」
「韓掌印?」沈扶微怔,將空藥碗放回桌上,「今日似乎一直沒有瞧見他,我去叫他進來伺候?」
「有你在,我讓他伺候做什麼。」段明燭說,「那個給我下藥的太監名叫德順,是韓卓的徒弟,從前也是在養心殿裡做事的。」
沈扶一聽,心道韓卓作為段明燭的近侍,今天似乎的確一整日都未曾見到他。
「我這就去派人去傳他。」
沈扶走到帳外,那名被他派去尋找仵作的燕梧軍剛好回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沈扶皺起了眉。
「什麼?不見了?」
那個燕梧軍回道:「他本就是韓掌印尋來的仵作,那日驗完屍之後,就沒有人再見到他。」
沈扶皺著眉思索片刻,說:「去把韓掌印傳來。」
「是。」
沈扶回到了床邊,坐在一側。
「你現在可還有哪裡不適?要不要讓軍醫過來瞧瞧?」
段明燭握住他的手,沖他笑笑:「放心吧。這蒙汗藥的藥效已經過了,我沒事了。」
沈扶看著他的模樣,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於是也放下心來。過了片刻,他心想著,也該將仵作的事情告訴他,於是說:「今日我還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
「嗯?」
沈扶:「關於那名被刺殺的傳令兵,我本來想去案發地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卻不曾想一無所獲。回營之後,我恰好見到了屍體,發現死者脖頸處有兩個極小的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