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札圖安不禁急切了起來。「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你本來就有十萬兵馬,我又帶來了五萬兵馬,難道還怕收拾不了那一群中原人?即便沒有必勝把握,那也該賭一賭!賭贏了,殿下就是新一任北涼王!」
「……」
完顏和澈眼神微動,仿佛快要被說動了。
「不能倉促出兵。」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那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模樣,但一張臉生得白白淨淨,沒有蓄鬚,是一副中原人的長相。只見他走上前來,說道:「先前殿下被俘,我軍本就損失慘重。何況晟軍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尋找我們的駐軍之地,燕梧鐵騎現在的實力不容小覷。」
完顏和澈還沒有說話,札圖安卻先惱了,他用力一錘桌子,厲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札圖安還欲再罵,完顏和澈卻打斷了他:「札圖安,不可無禮!」
「殿下!你從前不是這樣!」
札圖安家族眾人能文能武,但他卻沒有學到半分父親和兄長的溫潤,生長在沙場上的他,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你從來不這般畏首畏尾。被晟軍俘虜了一次,難道也變得膽小怕事起來了嗎?!」
完顏和澈聞言也心生惱怒,可事實上,他的心裡還有那麼一絲被說中了的慚愧。
札圖安說得對,從前他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可是自從被那個段明燭俘虜了一次,他已經有些畏首畏尾了。
「殿下,我請兵!」札圖安沖他做了一個涼國的臣禮。「如果殿下相信我,我定然把那個晟帝給你生擒了來!就看殿下願不願意賭這麼一把。即便敗了,我也定然能全身而退。即便不能,舍我一個又有何妨?」
「呵……」
角落裡傳來一聲冷笑。
札圖安忍無可忍,闊步走上前去,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大聲喝道:「你想死?」
然而那人除了因頸子被掐住而微微皺眉,神色里流露出一絲厭惡,卻並沒有過大的反抗。
「札圖安!」完顏和澈見狀大吃一驚,急忙走過去用力拉開他。「你幹什麼?!」
「殿下!」札圖安額頭上青筋暴起。「你為何如此維護他?難道就因為他把你從晟軍軍營中救了出來,你就對他心存感激?別忘了,他能背叛那晟朝的皇帝,將來說不定就會背叛我們!」
完顏和澈呵斥道:「夠了!」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他不會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