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從鄰桌取來酒罈灌酒。
侍從有些不知所措,韓卓神色微見狀,完顏和澈無奈一嘆:「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酒過三巡,札圖安已經喝了三壇有餘。
「殿下,如今軍中士氣足夠,不妨我們乘勝追擊,札圖安再為殿下奪幾座城池!既然已經拿下縉州和雍州,便可再向東攻打寧州,殿下以為如何?」
聞言,完顏和澈沉思片刻,並沒有立刻回話。在場的其他人也竊竊私語起來,仿佛在議論繼續攻城是否可行。
「不可。」
完顏和澈未言,韓卓卻突然開了口。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所有人不禁紛紛望向他。
札圖安一擰眉:「你說什麼?」
韓卓起身,說:「這次能夠拿下縉、雍二州,幸得與縉州知府裡應外合,實屬僥倖。若是真刀真槍地攻城,我們未必占據優勢。況且晟軍這次失力,定然會提高警惕。」
「照你這麼說,我們不打了?回都城?」札圖安反問。
「是。」韓卓道。「王上已經病入膏肓,二王子一直在其身邊,著實乃大患。」
「笑話,現在回中都,僅憑著縉、雍二州,王上就能改立殿下為世子不成?」札圖安嘲諷道。
宴席上的氣氛嚴肅下來,完顏和澈擺擺手,示意舞姬們退下。
韓卓:「要奪位,就只能在新王繼位之前逼宮。無論殿下手中有多少軍功,王庭中都避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開什麼玩笑!現在退兵回都城,那縉、雍二州都白打了!」札圖安看向完顏和澈,忙道。「殿下,如今我們士氣正盛,正好是攻打寧州的好時機!」
完顏和澈也拿不定主意,面露猶豫。
「殿下!」
札圖安還欲再勸,正在這個時候,有下屬快步走了進來,站在完顏和澈低聲稟報了什麼。
完顏和澈大驚:「當真?」
「是韓軍師的線人傳來的信鴿。」下屬回答道。
韓卓微怔,說:「直接攻打中都,引我們回援,這確實是段明燭的風格。」
「那太好了!」札圖安一拍巴掌,大聲道,「他們既然故意設伏,那定然不會派太多的人。殿下,你帶領一萬人馬回中都,就稱收到訊息,晟人來犯,殿下以率兵勤王為名,如果能抓住他們的將領帶回王庭,藉此來逼宮,何愁北涼王之位不是殿下的!」
聽到這裡,完顏和澈面容微動,他說道:「那你帶兵攻打寧州?」
「沒錯!」
「好,就這麼辦。」完顏和澈轉頭看向韓卓,「軍師以為呢?」
韓卓面容微顯凝重,思忖好一陣。
札圖安見狀嫌棄道:「晟軍要假意攻打中都,迫使我們回援,這可是你的線人傳來的消息!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韓卓輕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雖然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安排太過於冒險,但是殿下和將軍都同意,那就這樣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