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算是楊水起救了她,若是再敢攀扯他們,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楊水起冷冽的語氣同從前全然不同,蕭吟本不是求之不得她離他遠些嗎,可現下聽到她如此語氣,心中卻像叫針尖刺過了一般。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上次的事情,她好像很生氣。她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可現下,氣得連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再給他。
蕭吟並未意識到,楊水起好像當真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只是以為,或許她還是在因為上次的事情
生氣。
蕭吟罕見主動出口,他喊住了楊水起,道:「上回的事情……」
楊水起頭也不曾回,打斷道:「上回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無需再提。前塵往事,也不要再提。」
她說不提,便是什麼事情都不提。
話畢,空氣似乎都停滯在了這一刻。
楊水起抬步就走,但很快又被蕭吟喊住。
她極不耐煩地回了頭去,問蕭吟又要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蕭吟察覺到了她的不耐。
從前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滿眼是他的人,如今看他卻只剩下了不耐煩。
他沒有說話,只是動手脫下了身上的蓑衣,而後脫下了外衣,遞給了楊水起。
他從進門之時,就看到了楊水起身上沒有套外衣,現在外面風雨淒切,寒風飄零,若是像她這樣出去,必會染了風寒。
京城女子身量多高挑,楊水起雖然算不上多高,但卻也不大矮,只是身形過於單薄消瘦,恍若給人一種錯覺,只要她出了這廟,就要折在這場春雨之中。
若是從前的時候,楊水起定會叫蕭吟這樣的舉動高興得找不著北。
可是如今,楊水起只覺有些可笑。
蕭吟這人也真叫奇怪,不都如他所願,離他遠些,他現下又做這些扯不斷理還亂的事情作甚。
她拒絕了蕭吟,淡道:「不用了,蕭二公子。男女授受不清,若穿了公子的衣袍,叫別人知道了,豈不是損了公子的聲名嗎。」
聽得她帶著幾分譏諷的話,蕭吟下頜緊繃,卻始終不肯收手,他道:「無妨,雨天風涼,現下天黑,不怕叫人瞧見,你穿著就是了。」
他大步上前,楊水起還不曾反應過來之時,他的外衣就已經披到了他的身上。
「若你嫌麻煩,回家後丟了就是。」
楊水起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怪異,最後想說的話竟就這樣被哽在了喉頭。現下夜已經晚得厲害,楊水起也生了幾分疲憊,最後不再同他爭執下去,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