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景暉帝打斷他的話,繼續道:「朕看她這樣便很好,長這樣大了,來上前給朕瞧瞧。」
景暉帝既已經如此說了,楊水起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了。
楊奕看出楊水起的不情願,提醒道:「皇上要看你,是你的福氣,大大方方的,扭捏些什麼!」
沒法,誰讓他是皇帝,楊水起聽出來楊奕口中的提醒之意,終快步邁到了景暉帝的跟前。
「臣女見過皇上。」
景暉帝上下打量了楊水起幾眼,而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緊張什麼,朕又不會吃了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禁得嚇,還抖些什麼。」
不知為何,楊水起身上抖得厲害。
楊奕和楊風生也是覺著奇怪,平日里頭也不知她的膽子這樣小,從前時候見到皇帝也不見得抖成這樣,怎今日這般怕。
就連蕭吟聽到了這話,也去看她。
只見楊水起的面色十分難看,就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怎會如此。
蕭吟也察覺出來一絲古怪。
她也不是這般膽小之人,若真膽小,從前也斷做不出追著他滿街跑的事情。
現下景暉帝不過兩句話,何至於叫她抖成這樣。
就連景暉帝自己都沒想到能將楊水起嚇唬成這樣,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疑惑,他輕咳了聲,也不再嚇唬,終說出了他要說的話,他道:「好孩子,聽聞你前段時日一直跟著則玉啊,你可是心悅他呀?今個兒朕也把他喊來一同聽戲,你可要坐他邊上去?」
景暉帝笑著說出這話,眼神一直盯在楊水起的身上。
他一副慈愛模樣,說這話的時候不像是皇帝,倒只像是一個偏心的叔父,知道楊水起喜歡蕭吟,便特地給她尋了機會來撮合二人。
楊水起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甲都將掌心掐出了血來。
虛偽,一如既往的虛偽噁心。
當真要是像他口中說的那樣,這戲台子上頭何必唱什麼《孽海記》。這場戲主要唱小尼姑色空、小和尚本無私自逃離佛門不守清規的故事,說的便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故事結局相當悽慘。
蕭正聽到了這話,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他說呢,每一回喊他們來都沒什麼好事,這般偏心,他家的孩子是什麼男寵不成了?叫得楊水起看上,便把他喊來陪她聽上戲了。嘴上說著最寵愛蕭吟,實則那胳膊肘還不是拐去了楊家。
蕭正心裡頭已經罵罵咧咧百來回,終忍不住想要出聲說道說道,卻聽楊水起已經開了口,她道:「皇上,沒有此事,我同蕭二公子沒有瓜葛,民間傳聞的事情,不過湊巧。二公子去茶樓里頭喝茶,我也不過湊巧,二公子要游湖,我亦是碰巧去了……畢竟這京城也就這麼大嘛,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