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弄這麼一出,原是打這個目的。
楊水起皮笑肉不笑道:「從前倒不識得蕭二公子如此手段,今日來看……耍起城府來,果真是比旁人深個幾分。」
楊水起不再同他掰扯,只留下了一句,「如你所願。」轉身離開。
看著楊水起離開的背影,蕭吟收回視線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走入了靜室內,他闔上了門,而後站了不過片刻,就從房樑上頭倒掛下了一人。
「蕭則玉,我當真是看錯你了,你竟也有低頭的時候?」
說話的人聲音爽朗,穿飛魚服,配繡春刀,他名汪禹,是北鎮撫司的百戶,官正六品。
昨日,宮裡面傳來消息去蕭家之後沒多久,汪禹就來給蕭吟傳了信,說是陳朝安排了他帶人今日守在這處,到時候將他們這處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拉地傳回去。
蕭吟也知道今日在暗處的人是汪禹,才沒有絲毫顧及。
景暉帝、陳朝那邊是沒事了,卻叫汪禹尋了機會嘲弄一番。
蕭吟沒理會他的話,只是自顧自脫去了叫水打濕的外袍,他道:「這回麻煩你了。」
汪禹從房樑上頭蹦了下來,他道:「客氣什麼,你我的關係,說麻煩便是看不不起我來了,放心吧,今日的人都叫我趕走了,聽到這些話可就我一人。」
蕭吟垂著眸換衣服,似乎自嘲道:「你也聽見了,這些話饒是叫旁人聽見,也沒什麼緊要的了。」
不過是他單方面挨了楊水起的罵,就算是傳到了陳朝和景暉帝的耳朵里面,他們又有什麼好想的呢。
汪禹想了想方才楊水起的表現,不由嘆道:「別說,你還真別說,這楊家的人,當真沒個吃素的。你看那楊水起,平日裡頭看著挺傻一人,關鍵時候倒也聰明,怕旁邊有眼線,恨不得跟你撇得乾乾淨淨。咱這蕭二公子出息了,終有一天也能叫別人當成了瘟神。」
眼看蕭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汪禹坐不住了,還是纏著他問道:「你同她究竟是怎麼了,我記著她從前追著你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為何現下這般罵你?小姑娘家家的,人看著不怎麼大,怎麼是個炮仗脾氣,你一說話她就炸了……」
楊水起不是炮仗脾氣……可好像所有人都將這件事情歸咎於是楊水起的過錯。
她分明已經很好了啊。
汪禹的話,又叫蕭吟想到了那日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幾乎也快要成了蕭吟不願再回憶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是從那日開始,變得不大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