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深夜還要死寂。
蕭煦似乎聽到楊風生的指骨被捏得咯嗤作響。
楊風生沉默了許久, 而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拔腿就走。
蕭煦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馬上追上去扯住了他的手臂,「冷靜,子陵,冷靜些。她是公主,不可以。」
即便說昭陽做了這樣的事情,可還是不可以。
楊風生能如何?他現下還能如何?
楊風生聽到蕭煦的勸說,卻還是不應,只大力拂開了蕭煦的手,執拗要走。
蕭煦扯不住他,只能追在他的身後,不斷勸道:「現下皇上就等著抓了你的把柄,恨不得就借著這個機會去尋了你的錯處,你若動昭陽……不,即便你沒動她,你擅闖國公府,足夠就讓他借題發揮了,別這樣,這麼些天,你苦苦經營,要為此就付之一炬嗎。」
楊風生馬上頓步,回過身來,扯上了蕭煦的衣領,他將他扯起摔到了牆上,道:「你監視我?」
「蕭煦,你惡不噁心啊。」
真真有毛病,他都這樣對他了,他還這樣不依不饒?蕭家的人是祖傳的厚臉皮?蕭煦同蕭吟一個死德行。
楊風生現下被火氣沖昏了頭,不管不顧道:「好,反正我苦苦經營也弄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先去殺了昭陽,再捅死自己,小妹反正也熬不過去,我爹也回不來,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就在底下見面好了!」
天不要他們活,那大不了魚死網破!
之前蕭吟雖幫他一同威脅住了員外郎,殺雞儆猴一段時日確實有效,但時間久了,跟著他們吃不到肉了,惡從膽邊生,手下的人自會鋌而走險去尋下家,而宋河又在那頭拋出橄欖枝,獨獨那個被蕭吟盯上了的員外郎跑不掉以外,其餘的,誰能受得了,誰能不跑?
蕭吟只能解燃眉之急,剩下的,再多的也難做。
今日裡頭的飯局是楊風生攢的,本意是,楊黨底下的官員出了事情同旁人鬧了不愉快,來找楊風生出面解決。
這事若放在從前,找不到楊風生的頭上,只要拿出楊家的名聲,誰不怕?現下沒法,只能讓楊風生親自請了人來,出面解決他們二人私下的齟齬。
處理的好,暫且能挽回一點人心,處理的不好,軍心潰散得更加嚴重罷了。
其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楊風生即便再如何想要支撐,卻不過是苦苦掙扎。
蕭吟脖子被衣領勒得生疼,他在看黑暗中試圖看清楊風生的那帶著苦痛的表情,他道:「……你別這樣說,還沒到最後,怎麼知道再沒有餘地啊……」
「別這樣,還會有辦法的。」
楊風生聽到這話竟笑了,這笑聲在昏暗之中聽著帶了幾分悲切,「一開始就是死路一條,有什麼辦法。」
「怎麼會沒有辦法?事事未到最後,誰說沒有轉圜餘地。你忘了嗎,曾經你在書院裡頭,說要當能臣,開天立命,怎麼不過輾轉三年,事情到了你的嘴巴裡頭就是死路一條?」
蕭煦從不怪楊風生如此對他,他定有他說不出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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