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一貫強勢, 可楊水起都不曉得他是什麼如此變得如此脆弱,總是說他兩句就要委屈,活像一個受氣包,況她又沒說什麼重話。
真是的……
她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叫委屈了,我不再說這樣的話就是了。」
現下寄人籬下,蕭吟又算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是什麼狼心狗肺之徒,讓著他一些怎麼了。
但讓是讓了,心中還是不大服氣的。
她說他太過粘牙,又沒說錯……
蕭吟似是看出來了她的不大情願,只起了身道:「我沒有委屈,你若不喜歡,我往後只同你來一起用飯,其他的時候,我便不會再來了。」
他像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蕭吟說罷轉身就往外走去,只這背影看著竟帶了幾分落寞蕭條之意。
又配上他那幾句話,莫名得讓楊水起生出了一種罪惡感。
叫這話說得一噎,楊水起想說自己並非此意,但看著蕭吟離開的背影,最後還是什麼噤了聲,癟了癟嘴,移開了腦袋不再看他。
越是看,越是心堵。
她實話實說而已,是蕭吟自己太過敏感了,干她什麼事。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本都走到門口的蕭吟回了身來,他看著楊水起道:「我不來了,只是,你自己要記得用藥,還有醫師說你現下可以多下床走動,恢復身子。你讓肖春帶著你四處轉轉吧,沒事的,你就把蕭家當自己家好了。」
「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他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好了。
他說,不會有人再欺負他了。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楊水起是決計不會再相信的,可是現下說這話的人是蕭吟。
她好像說不出什麼不相信的話來。
楊水起心裡頭的嘀咕聲消失殆盡。
好吧,他敏感便敏感些吧。
又不會怎麼樣。
蕭吟走後,楊水起喊來了肖春,她問道:「你說蕭吟他喜歡什麼呀,我還沒有準備他的生辰禮呢。」
既然留在了蕭家,受邀參加了他的生辰禮,總是該送些東西的,哪有兩手空空的道理。
她現在思之,發現自己對蕭吟並不怎麼熟悉,就是連他喜歡些什麼都不大知道。
她該送他些什麼呢。
肖春心中暗道,蕭二公子喜歡什麼,那不就是喜歡她家小姐嗎。
蕭吟這段時日如此這般殷勤,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其中意味。
但這話肖春是不會在楊水起跟前胡說的。
她也不大知道楊水起心中是做何想,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現在定沒有之前那般討厭蕭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