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道:「好日子,你同他們一起出去快活快活吧,不用陪我。趁著現下能放鬆便放鬆吧,往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
楊奕眼睛不大爽利,即便用了藥,但晚上還是最好不要出門為好。
大傢伙都在外頭喝酒慶祝,只有他一人留在裡頭。
胡寧道:「他們熱鬧他們的,我又不喜鬧,大人不是不曉得。」
見他如此說,楊奕也不再繼續說,將才那會開得他口乾舌燥,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就在此時,門口進來了一人,要給楊奕稟告事情,但見胡寧在場,一時之間也有些猶疑,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看他踟躕不定,楊奕直接道:「說就是了。」
不過是京城家裡頭的事情,有什麼好瞞著的。
那人見此,也不在遲疑,直接將楊水起在國公府被欺負了的事情同楊奕說了。
許久未被剪過的燈芯噼啪作響,發出一聲又一聲刺耳的炸響。
楊奕的臉色也愈發陰沉難看。
胡寧在一旁聽了這些,神色也沉重了些許,悄悄去覷楊奕臉色,見他臉色陰沉,知他現下定是氣急了。
那人話畢,營帳之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過了良久,才聽得一聲冷到極致的笑。
「欺人太甚,逼良為娼!」
他們如此,可不就是逼良為娼嗎!
迫他們至此,楊奕饒是想就此結束,卻也結束不了了。
水,又是水!
二十年多年前的水淹死了他的阿兄,現在他們又想淹死他的女兒!
竟如此對她,竟然敢如此對她?
他眉心猛蹙,心痛到無法言喻的地步。
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昭陽竟能如此蛇蠍心腸。
那稟告的下人見他氣得面色漲紅,忙道:「老爺莫要擔心,小姐現下已經沒事了,近來在蕭家歇著,上次蕭二公子過完了生辰之後,小姐也歸家去了。」
蕭家。
蕭二公子。
似是想到了什麼,楊奕忽問道:「昭陽現下如何?」
胡寧不知道楊奕為何突然問起了昭陽如何。
她身為公主,皇帝胞妹,貴為皇親,還能如何??
便是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皇上不開口,誰又能將她如何。
可那下人說的話竟出乎了胡寧的意料。
他聽他道:「聞說,公主現下神智有些不大清晰了……整日疑神疑鬼……總之見過的人都說,憔悴得不像樣。」
楊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