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佳趁著老者在檢查之時,在旁解釋道:「我是怕你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又怕你是好人。若你不是好人,我想,也不敢將令牌給我看,既將令牌給我看應當就是好人。」
所以她才說自己認字,為得便是想要看他會不會給令牌。
若不給,便是心虛,他就是來路不明。
原是這等緣故。
蕭煦笑道:「乞佳姑娘,當真聰慧。」
他的眼中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說這話的時候卻也極為認真。
然而他們的舉動,落在一旁老者的眼中那便像是眉來眼去了,他沒好氣地將令牌砸到了蕭煦的手中,阻了他二人的視線,道:「行,看過了,大人還在裡頭歇息睡覺,待一會醒了你再去見他吧。」
老者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卻被蕭煦喊住。
「老先生。」
「您能不能救救我弟弟啊。」
老者頓了步伐,回過身道:「我許久不行醫了。」
胡說,不是還救下了楊奕嗎?
老者顯然看出了蕭煦想說什麼,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他不一樣,他是我們北疆的恩人,我得救他。你弟弟,京城人,富貴公子,不好意思啊,我最討厭的幾點都叫他占了,恕我不救。」
說罷,便離開了此地,饒是蕭煦好脾氣,但都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臉色不可遏制地難看了些許。
乞佳見狀在一旁道:「不好意思啊,公子你莫生氣。我爺爺從前和娘親救過一個京城的公子,後來那個公子跑走了,回去了京城,只留下了我和我娘,我娘後來也跑了,去京城找他了,便只留下了我和我爺爺了,再也沒有回來北疆。我爺爺他現下聽到京城、公子二字,便難受,他不是故意說這些的。」
蕭煦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隱情,他看著乞佳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緣由。」
叫她親口揭開了自己的瘡疤,實在歹毒。
乞佳卻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她擺了擺手,笑道:「不妨事的,我方正沒見過我娘親幾眼,她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她。只是公子,爺爺他只是面冷心熱啦,若你弟弟是個好人,他不會不救的,但是你得讓他相信他是個好人才行。」
讓他相信他是個好人?這他該讓他怎麼相信。
蕭煦沒同乞佳說多久的話,裡面的楊奕就已經醒了
過來。
蕭煦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響,便沒再同乞佳說話,而後轉身進了屋子裡面。
楊奕已經起身,靠在了床頭。
這間屋子雖看著有些許破落,但勝在乾淨整潔,待著也叫人十分舒服。
楊奕的面色算不得難看,雖然中了箭,可現下卻絲毫看不出受傷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