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沒有被他這話唬住,只嘴角浮現著一抹冷笑。
「好,你要去皇上那里告我,你告我什麼?」
他又繼續道:「我是國公府正兒八經的世子爺,你帶著錦衣衛的人強闖進了我的家門,無憑無據就要搜查,我殺個人罷了,你想如何?你能如何?」
怎麼,他陳朝在內廷呼風喚雨,哄抬的連錦衣衛也高人一等,他倒想看看,他今日便是殺了個人,他又能如何呢。
陳朝道:「怎就同你說不明白?!說了千遍百遍是皇上的旨意,同我何干?同我何干!再又說,怎就無憑無據了,楊水起身為賊子之流,不見了蹤跡,你們同她私交甚好,我怎麼就不能來搜查了?!」
他氣極,若非是因為他的身份他直接就要抓了他。
「她和我交好?」杜衡說這話之時,眼中竟好像還浮現起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意。
她和他私交甚好。
好到都去說了親。
可那都是曾經的事了。
她現在是,左也蕭吟,右也蕭吟。
陳朝提什麼不好,可非要去提過去的事情。
杜衡丟開了手上沾血的劍,他嘴角笑意更甚,看著陳朝道:「你說我同她私交甚好,但那好像都是從前的事了吧。現下我們,有何私交可言?」
「還有,掌印是真要同我去論從前的事嗎?」
陳朝聽聞此話,竟真罕見沉默不語。
真要去論從前的事嗎……從前那些事情,害得杜、楊兩家結親之事作罷,害得昭陽瘋瘋癲癲……
他真的有勇氣再去提嗎。
若說從前,陳朝是有的。
可今日見到杜衡這般不要命之後,他還是有所顧及。
畢竟真要去鬧的話,又能如何。讓杜衡一個世子爺,給這個錦衣衛的人償命嗎?
陳朝終究是沒有再說,最後終只是冷哼一聲,被人擁躉著離開了此處。
一行人撤離了之後,就只剩下了杜呈父子。
杜呈看著地上掉著的那把染血的劍,又深深地看了看杜衡,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去問,只是對他道:「走,我們回去,回家裡頭。」
杜衡從前雖有自己的脾性,可決計不會這樣狠。
但,不管杜衡成了什麼樣子,他也只有這一個孩子了不是嗎。
*
很快五日過去。
景暉帝四處尋不得人,錦衣衛的人被派離了十二個人,天涯海角勢必要追尋出楊水起的下落,與此同時,他還嚴守城門,若有人進出,皆要嚴查。
畢竟楊奕如果還活著,便總是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