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邑侯有心想分宗,沒問題。第二位後娘老了,沒盼頭。她可以不要臉,東方相安等著收攬好名聲就是。
有錯處,有害處,她自個包圓,這一位繼母為了兒子的前程準備豁出去。
反正人死債消。等著死了,眼一閉啥也不知。
到是親兒子燒的香火,這一位繼母就念念不忘。總之她的心思簡單,就想給親兒子留了一份體面,掙一頂的官帽子。
「兒聽爹的。」東方暻的態度一如既往。
「那爹,您是何打算?」東方暻問道。
「再押一押。」東方相安不著急。反正急的不是他。
「成,聽您的。」東方暻的態度亦然,不跟他爹反駁著幹事。
東院之中,夫妻夜間小話。谷秀娘從夫君口中聽得一些陳年舊事。
「爹當年太不容易了。」谷秀娘感慨一回。
「是啊,爹也不容易。」東方暻贊同。
東方相安與東方暻名為父子,實際也是父子。當然真正的血緣關係是舅舅與外甥。
在東方暻的心中,他真把舅舅當爹。畢竟舅舅給了他活命的機會,給了他新生與前程。
如果不是有舅舅,那麼他會怎麼樣?東方暻不敢想像。
哪怕被谷家妹妹救了,可他活著的消息一旦讓生父知曉。他有活路嗎?
這一個答案東方暻懶得多猜想。反正答案一想想,結果十成不美妙。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谷秀娘寬慰道。
「是啊,都過去了。」東方暻很贊同。他伸手撫了妻子的小腹。他笑道:「我也是當爹的人了。時間真快。」
「妹妹。」東方暻突然說道:「往後我一定會當一個好父親。」
這是保證嗎?
不是。東方暻的心頭最清楚,他只是不想像生父一樣,只管生,不管養。
東方暻想做一個跟生父不一樣的漢子。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我信玄高哥哥。」谷秀娘握住夫君的手,她誠懇真摯的回道。
「唉呀。」谷秀娘突然叫喚一聲。
本來被谷家妹妹握著手,還是沉浸在谷家妹妹崇拜眼神里的東方暻,一聽著妻子的驚呼。
他忙問道:「妹妹怎麼了,哪不舒坦嗎?」
「請醫府。」東方暻反應過來,他道:「對,我去喚府醫來。」
東方暻準備起身喚人來。谷秀娘伸手攔住,忙道:「我無恙的,玄高哥哥。」
「我只是感受到了胎動,腹中小兒,他挺調皮。」谷秀娘笑了,這等胎動嘛,來一次挺別致。來兩次後,就讓當娘的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