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孫縣令。
在興安八年的秋,這一位在午門上走一遭,一顆大好頭顱被斬了。
便是孫縣令的家人,那當然也免不得陪葬一回。
對於宦者令而言,這一個從族親里領養的養子沒了。他一點不傷心。
可在興安帝跟前失寵了,讓新人爬上位,就才讓宦者令更傷心。
閔讓、黃賢,這二人在興安帝跟前的得寵,一下子展露頭腳,這踩著的就是宦者令的權柄。
宦者令不得天子信任,這等宮廷內苑太監里的頭一號人,這位置眼瞅著就是不保。
可偏偏閔讓也罷,黃賢也罷,二人在興安帝的支持之下已經快速的膨脹起來。
讓宦者令一時間也沒法子治住。
興安八年,天下的日子還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江河日下。
對於興安帝而言,他如今也是懈怠許多。
許是在剛登基之時,興安帝還有野望與雄心。
可如今嘛?興安帝已經不抱太多的希望。實則真的是興安帝瞧出來,滿朝上下,儘是士族。
興安帝想做一點事情,他真的是難上加難。
興安八年,秋。
神京城,內城,大司空府。
袁清惠跟谷秀娘吃著茶。袁清惠笑道:「時光過得真快。瞧瞧,我如今都要操心了朝兒的婚事。」
袁清惠膝下就劉朝一個兒子,劉朝年十二,擱這個年紀真不大。可對於士族而言,相親一事總是早早預備上。
畢竟三書六聘,這也要花著時間一點一點走完。更何部,這相看了,這不代表了就合適。
這裡面花銷的時間夠長,袁清惠對於唯一的寶貝兒子,她當然看得慎重。
「谷姐姐,你家大郎的年歲比朝兒大一歲。你可是相看好了兒媳的人選?」袁清惠笑問道。
「我瞧著谷姐姐一直不急,心頭一定有好人選。」袁清惠只是打趣一二。在她想來,身邊的好友一定給長子定好嫡妻人選。
這好兒媳嘛,神京城的貴女有數,當然是一家女,多家求。這應該早早定下來,也省得後頭麻煩。
「渭兒不在神京城,一時半會兒,我還不著急。」谷秀娘如今連兒子的面都沒見著。
憑著長子寫回來的家書,書信里只報好。可旁的呢?
長子不在跟前,谷秀娘也不想讓兒子在婚事上留心結。到底兒媳好不好,那要跟兒子過一輩子。總要讓孩子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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