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聽不進女傭的哭啼,吩咐她:「快去拿條毛巾來。」
「哦哦好。」
「秦安民,你敢!」陸焉臣瞪著紅紅的一雙眼,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
陸焉臣從小到大,攏共沒叫過秦叔幾次原名。
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拿出主子的威嚴來連名帶姓的叫他!
「主人,抱歉。」秦叔低著頭。
他們把毛巾強行塞進陸焉臣的嘴裡,隨後又讓助理去拿支鎮定劑來......
又是一番折騰,在鎮定劑的藥效下,陸焉臣漸漸安分了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舒了一大口氣。
「秦叔,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不用了,傷口不深,就破了點皮,我回房洗把臉就好了。」
秦叔話里藏不住的疲憊無力,離開時的背影,也不再像以往腰杆挺拔,松垮下來的樣子,倒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滄桑老態。
趁著陸焉臣睡著之前,桑猶往他身邊一倒,睡在他旁邊,看著天花板,說起: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陸焉臣同樣看著眼前的白色,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沒入耳鬢。
他何止是不好受。
他想死。
第68章
秦叔回房,用毛巾濕水,把臉上的血漬擦乾淨後,一轉身,只見那瘦弱的少年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眼裡有幾分擔憂——
『你沒事吧?』他用手語比劃。
秦叔:「沒事。」
秦叔去到沙發上,從旁邊的斗櫃裡取出藥箱,用鑷子夾了顆棉球,沾碘伏液,憑感覺給自己額頭的破損處擦拭消毒......
男人站在一邊,有些侷促。
他用手語比劃著名:『他打了你,他對你不好,你為什麼還要聽他的話?'
秦叔解釋:「他不是故意要打我的,他只是太難過了......」
男人清澈的眼睛裡浮著一層淺薄的懵懂。
他不能理解秦叔話里的意思。
「對了。」秦叔突然想起,「賭場的停電是怎麼回事?」
那電停得太及時,不然主人的指頭肯定會少一根。
但也挺驚險的,因為視線猛然一黑,他們的人行動時,對面也開了兩槍,這槍口但凡沒有偏移挪動,就會要了主人的命......
「......」他怕秦叔罵,但又不敢說謊。
這一副明顯做了錯事不敢認的模樣,讓人一眼便看穿了。
秦叔只是有點意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之前聽話地像是個機器,只會聽從吩咐行事。
就算有別的動作,也會在提前請示他,得到他的許可之後才會去做......
「......」
男人比劃著名解釋,他說了,他的主人是陸焉臣,不管什麼情況,以保護陸焉臣的安全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