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啊!
桑猶緊跟著轉話問起:「你為什麼一直不想徐想懷孕?」
陸焉臣眨了一下睫毛。
他一度也曾想過,要用孩子來綁住徐想。
但也僅限於想想。
綁住徐想他有很多方法。
沒必要用一個孩子來作工具去犧牲。
再說了,他不喜歡孩子。
無法想像他有個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而且,他連丈夫都做不好,又怎麼去做好一個父親。
他不想平添另一個悲劇。
陸焉臣不吱聲,拒絕與桑猶交談。
桑猶也沒辦法。
離開時,他突然拐了個方向,去找了陸父......
...
又是夜深。
他不喜歡冬天,夜太長了。
夜長,夢魘正是作祟時。
他夢到跟徐想在花園裡盪鞦韆,陽光下,綠茵襯,她的裙擺隨著鞦韆的擺動飄蕩,笑得好看極了。
他夢到他跟徐想愛濃纏綿,他們合拍極了,十分愜意。
他把她抱去浴室洗澡,把她放在浴缸里,轉身再回首之際,浴缸里水變成了紅色,徐想整個人沒進了血色之下,只剩一縷黑色的頭髮在血面上漂浮......
陸焉臣猛的睜開眼睛。
全身熱的冒汗。
他顫了顫眼眸,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從眼角滑落,沒入耳鬢。
隨即,他翻了個身,死死咬著自己手掌大拇指的肉,阻止自己悲傷的情緒肆意放大——
她那時,該有多絕望,又是怎樣的痛楚啊!!!
...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很快到了除夕。
陸延明回陸家,跟陸父吃晚飯。
陸延明看著桌上十幾個菜,幾番遲猶之下,他還是開口:
「爸......讓阿臣過來吃點吧?」
陸父夾菜的手僵在半空中。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陸延明繼續:「阿臣他把公司交出來了,又主動搬回家裡,這應該是在向您認錯......」
陸延明說了好些好話,最後換來陸父一句: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去跟他一桌。」
陸延明:「......」
算了,把自己搞得兩頭討不著好,當他沒說。
筷子夾沒幾次,陸父突然說起:「你三十幾了?」
陸延明:「......」
逢年過節真是沒別的話題可找了是嗎?
往年他沒逃過爺爺的逼婚,今年輪到當爹的催了。
陸父一個眼神看過來:「問你話呢,這會啞巴了?」
陸延明垂眸:「過了今年,三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