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抒趁著陸焉臣不在的功夫,終於來到了顧敘的身邊——
「徐姐,你沒事吧?」
顧敘有些提不起勁:「嗯,沒事......」
顧抒難過自責:「對不起,我不該纏著你跟我一塊出門的,都怪我,害你的孩子沒了......」
顧敘淡淡看著顧抒臉上的淚痕,有種說不出的堵悶和難過。
她難過的是,她已經分不清楚,她的淚里,包含了幾分真心,又藏了多少假意。
她深吸緩吐了一口長氣:「不怪你,又不是你造成的,這孩子來得本來就很意料之外,我倒是沒什麼,陸焉臣比我難過傷心多了......」
顧抒眼裡頓時多了幾分分神的思量。
要真能讓陸焉臣陷入痛苦之中,哪怕只是短暫的,她心裡那點屈恨,也就消散了幾分。
顧敘眼睛一直看著床邊的顧抒,見她失神不語,她慢條不紊地補說道:
「陸焉臣時間不多了,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意義很不一樣,也怪我自己,連他最後一個心愿也沒有幫他完成......」
顧抒意外:「什麼意思?」
顧敘:「他得了絕症,醫生說最多只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顧抒:「......」
陸焉臣要死了?
難怪她會原諒陸焉臣,原來是看在陸焉臣命不久矣的份上。
那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是否多餘?
房門突然被打開,陸焉臣冷著臉進來,嚇得顧抒下意識起身,臉上皆是懼怕。
顧敘見勢作聲:「很晚了,你也早點回房休息吧!」
顧抒:「...嗯好,那我不打擾了......」
顧抒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小心的繞過眼前陸焉臣——
門還未完全關上,顧抒聽裡面陸焉臣的聲音說起:
「警察那邊檢驗出結果了,茶水裡檢測出了米非司酮,但那女人死活不認......」
顧抒眸子一動,門口守著的保鏢讓她沒法再聽下去。
房內的陸焉臣聽著身後門鎖咔噠的聲響過後,才繼續跟床上的顧敘說起:
「醫院開具的單子只能敷衍外人,不好拿到警察跟前追究,你打算怎麼辦?」
畢竟,這不過是一場戲。
顧敘肚子裡的孩子無恙安好。
顧敘想了想,「那把人放出來吧!」
陸焉臣眉頭瞬間皺得難看極了。
顧敘連忙把氣口補上:「不放出來,她怎麼有時間做出其他傷天害理違法缺德的事呢!」
陸焉臣立馬明白了顧敘的用意。
他們根本不在乎張春妮的罪名是什麼。
他們要的是結果。
既然在這件事上,他們不好深究,那就換一件證據確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