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膝跪在地毯上,微仰著頭,問:「我錯在哪了?」
你說。
我聽著。
顧敘:「......」
但凡這話的尾句多幾分氣性,都像是在故意挑事!
可偏偏陸焉臣聲線磁性,又軟綿地很。
她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錯在哪了,是在求好,又拉不上臉面......
顧敘看著陸焉臣那張帥得挑不出一絲錯處的臉,沒出息地又心軟了。
真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顧敘跟自己較勁置氣,但陸焉臣都跪著把台階搬她腳下,就差哭著求著她下了,她就算端著,繼續生他的氣也沒用......
她一口長長嘆息,「我現在對你不說毫無保留,但至少做什麼都會跟你商量吧,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想做什麼之前,先問一下我的想法呢?」
陸焉臣眉頭緊鎖:「你想保陸以舟。」
他還用問嗎,求了他小半個鐘。
她所謂的商量,無非是讓他遷就順著聽她。
顧抒的事他可以不插手,任由著她想怎麼處置,但陸以舟不行。
顧敘:「......」
說白了,陸焉臣之所以這般不饒人,無非還是介意陸以舟之前跟徐想的關係,以及她對陸以舟的維護......
真是小心眼啊!
顧敘彎腰,單手捧著陸焉臣的臉頰,唇瓣輕落在他顴骨的淤青上,輕聲溫柔:
「陸焉臣,你不是說了,我是你妻子,你老婆,我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在怕什麼?」
陸焉臣:「......」
他不知道。
他的理智告訴他,徐想已經死了,眼前的人是顧敘,顧敘不可能喜歡陸以舟。
但他見不得顧敘替陸以舟說半句話。
他總有種分不清楚的恍惚......
但剛才顧敘說的那句:【真不怪徐想時常會想,她就是一切罪惡和傷害的來源,如果我去死就好了。】
他感到很窒息,很抗拒,甚至在那一剎...感覺那具身體裡的徐想回來了,那樣絕望又死氣沉沉地看著他......
他第一次不想見到徐想。
陸焉臣現在腦子裡一團的亂麻,思緒亂七八糟的,對於自己抗拒徐想回來這事感到混亂——
顧敘不知道陸焉臣在想什麼,但眉眼間的神色明顯不對。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她,「在情感和身體上,顧敘絕對不會背叛陸焉臣。」
她可以保證絕對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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