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的嘴角微微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程蔚瑤漂亮的小臉蛋，大綱慈悲地點了點頭。
「豬肉當然是供諸位大人享用，其他的一些骨架，豬下水，大人們可不可以格外開恩賞給我們？」
程蔚瑤來之前已經反覆斟酌了字句，總結精華就一個字：捧！
左右不過是言語上的阿諛奉承，換回來的好處確是實際的。
「豬下水，那玩意兒我以前餵狗，狗都不吃……」
「這清河王夫人看著白白嫩嫩的，口味真夠重的……要我看，就便宜她了唄。」
幾個官差眼神交換了一下，彼此一合計，點了點頭。
程蔚瑤的內心鬆了一口氣，眉眼帶笑地拎著骨架和豬下水回到了位置上，沒等屁股落坐，一起逃荒的其他人便開口嫌棄了起來。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這種東西也能入口嗎？還好意思舔著個大臉去求人，簡直是丟我們清河王府的臉！」
溫荔玉嬌氣地用手捏著鼻子，躲到了皇貴妃的身邊。
「蔚瑤，這東西確實不適宜入口，不如就此作罷？」
皇貴妃的臉色也是微微發白，難以想到這些東西入口是什麼畫面。
剛殺的野豬，除了血淋淋的外表外，難免還帶著一股子新鮮濃厚的腥味兒，對於程蔚瑤來說，這代表著新鮮。
而對於曾經身為公主、貴妃的溫荔玉和皇貴妃來說，視覺和嗅覺的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畢竟她們一向吃的都是現成的珍饈。
「要不我躲遠點？」
程蔚瑤偷摸看了一眼溫成雲平和的臉色，揣摩不准他的心思，為了猥瑣發育，她還是選擇了退讓。
挪窩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官差們已經處理好了野豬，這會兒正打算丟豬板油，大塊的肥肉軟組織，白花花的看得程蔚瑤雙眼發亮。
「你喜歡？賞你了。」
官差挑眉，顯然是注意到了程蔚瑤不同於旁人的神情，清河王府曾經也算是皇親國戚，沒想到混進去那麼一個粗鄙的女主人……
「謝大人！」
程蔚瑤笑眯眯地送走了官差，成功包攬了整頭野豬的豬板油，古人不識貨啊，那就只能便宜了自己不是？
官差那邊都是些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手腳麻利地開始烤肉，烤野豬的香氣很快就縈繞在了每個人的鼻尖。
除了官差們的說笑聲，此起彼伏的還有眾人咽口水的聲音。
他們內心難受的同時，還不忘關注著清河王一家，畢竟雖然餓著，也好過吃一些狗都不吃的東西……
溫荔玉自然也注意到了眾人投來的目光，她有些不適地側了側身子，往皇貴妃的身後躲了躲。
想當初，自己貴為公主，旁的人想多看自己一眼都得掂量掂量夠不夠資格，現在可倒好！都怪程蔚瑤這個掃把星！
「程蔚瑤，你能不能離我們家遠一點？你欺負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哥哥打死了一頭野豬，連肉都吃不上，你還拿這些粗鄙之物出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