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人被推了進去, 急救室的門緊閉,他才停在原地。
空氣中的消毒水味強烈刺激著他的嗅覺,讓他覺得喉嚨發癢,終於,他控制不住地咳出聲來。
“咳!”
“咳咳!咳!”
冷空氣划過他的喉嚨, 又疼又癢。
手機響了,顯示有人來電, 但池眷青一點接通的念頭都沒有。
他有點累, 方才全程渾身緊繃,沒有一刻放鬆, 此時緩緩清醒,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應缺為什麼會吐血?
為什麼他看起來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
是上次車禍後遺症?
不, 車禍只是讓他傷到手臂,就連暈過去,也不過是被撞暈了,連腦震盪都沒有。
如果真是車禍後遺症,應缺不可能不借著這事向他索求更多。
電話鈴聲掛斷,池眷青閉了閉眼,給池凌萱回來個消息,說他暫時不回去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剛想收起手機,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找到了應鈺的電話,只是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急救室的門就開了。
“病人轉入重症監護室,家屬在哪兒?”
池眷青剛想跟上病床的腳步拐了個彎,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依舊看見了病床上的人身上插著不少五顏六色的線和管子。
心跳微微快了幾分。
“我是家屬,他什麼情況?”
“病人情況暫時穩定了,但他心臟耗損嚴重,各個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之前住過院嗎?平時就沒發現身體有什麼狀況嗎?”
池眷青哪裡還能聽得到其他,耳朵里只剩下心臟耗損,器官衰竭。
如果說應缺的吐血給了他一個猝不及防,反應不過來,一慣的沉著冷靜全化為了茫然無措。
那此時醫生的話就讓池眷青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什麼幻覺,畢竟對方說的情況,比今天應缺把剛到手的股份又要轉送給他都要來得荒唐。
除了幻覺,沒有別的可能。
他覺得沉默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可實際上,只是過了幾秒鐘。
“……沒有。”
“什麼跡象也沒有。”
“他什麼也沒說……”
是啊,他怎麼會不說呢?
應缺那樣手上多個小傷口,都恨不得湊到池眷青面前晃一下,向對方討要關心的人。
怎麼會生了病,卻什麼也不說呢。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不想讓他擔心。
二……是他想要索要更多,池眷青不願意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