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一頓,再回頭時,眉目微凝。
便是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誇讚,瑞王也要讓那崔家後悔莫及。
他雖喜瑞王妃難得誇讚,卻厭惡那等人竟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他也配?
崔拂衣得知崔父謀害髮妻,崔氏為保名聲將其除族,其人已經押入大牢時,恍惚著想是否身處夢中,所見所聞皆是夢?
待應缺含住他手中糖心卷,肌膚相觸,熱意霎時蔓延整隻手臂,崔拂衣方才回神,不著痕跡放下手臂,卻未察覺,手指微僵,便是放下,狀態也未曾變過。
應缺暗自瞧著那隻手,眼底隱含興味盎然,面上卻是一本正經。
“夫人方才可是在想崔家之事?”
崔拂衣緩緩點頭,“未曾想過變化如此之快。”
應缺:“需得感謝父王母親,改日請安時,夫人多說些漂亮話,將父王母親哄得高興,便足夠了。”
崔拂衣卻是不贊同,微微蹙眉,“當真?”
“一份正經禮物也不備?”崔拂衣未曾見過對長輩如此無理,且與應缺孝順形象不符。
應缺:“桃園之物無一不是父王母親所賜,借花獻佛,實非誠心。”
應缺試圖解釋並非自己不孝,而是無論送什麼差了些許。
“不如說些好聽話,做對孝子賢媳,父王母親便心悅不已。”
王府富貴,便是禮物再貴重,也未必能入王爺王妃之眼,崔拂衣心覺夫君說得不對,卻又覺得有幾分道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待他回神時,卻覺手指被人勾住。
一根,兩根,三根……直至整隻手皆被握入掌中。
低頭看去,卻見應缺眉眼彎彎,含笑相望:“夫人,你可知孝子賢媳應當如何做?”
崔拂衣微微抿唇,眼眸流轉,欲抽回手,思及應缺病重無力,剛入府時,說上幾句便喘不過氣,便只這手方才勾得不易,心下不忍。
嘴上卻道:“自是侍奉長輩,日日不敢懈怠。”
應缺眸中故作失落,“夫人日後可是要日日請安?豈非我醒來再見不到夫人,再不可與夫人共進早膳?”
崔拂衣不由隨之想像,越是想像,便越是不願。
見應缺直直看著自己,便知他有話要說,遂配合道:“既然如此,夫君有何意見?”
應缺眉眼一彎,莞爾道:“確有一二見解。”
“父王所愛為母親,母親所愛為我,夫人若要討父王母親歡心,最應做的,便是討我歡心。”
“我若歡喜,母親便歡喜,母親歡喜,父王便也如是。”
見應缺當真說得一本正經,崔拂衣再難忍住心中笑意。
他這夫君,當真大言不慚。
卻又言之有理。
應缺尚有一句,崔拂衣若要討他歡心,便要讓自己開心。
然而此話還未出口,便見眼前一黑,卻是被人蒙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