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巧,從前所聽聞的諸多禁書,竟皆在此處看了個遍。
崔拂衣腦中回放薛府醫之言,“世子體弱,切忌耗費精元,不宜行房。”
那時崔拂衣站在原地胸前脖頸皆紅了個遍,腦中卻想:原來夫君還能行房?那他與掌柜之言便是錯了。
崔拂衣俯身取書,隨手翻開,雖未見書上墨跡,卻見書籍頁角磨損,顯然並非新書,已然被人看過。
至於看書之人……不做他想。
崔拂衣匆匆合上,將書放回,連帶那本“遊記”一起。
隨手尋了本志怪話本,便回了臥房。
應缺抬眸瞧他,本是隨意,卻見他形色略有匆忙,且脖頸胸前淺淺泛紅,眸光微動。
“夫人拿了何書?竟這般匆忙?”
崔拂衣拂袖而坐,“尋了許久,卻只尋了本志怪話本,瞧這書尚新,夫君應當未曾看過。”
應缺眉眼微彎:“看過也無妨,夫人再讀一遍,便是新看一遍。”
崔拂衣微微一笑,便也讀了起來。
書中乃是鬼怪故事,眾多故事組成合集,開頭是書生科舉趕考,路過山野荒寺,在此借住一宿。
情節略有老套,崔拂衣並未在意,繼續讀了下去。
之後果不其然,書生荒寺遇鬼,鬼魂乃一貌美女子,聽她言說,生前也是位官家千金,卻因後宅爭鬥為庶妹所害,投胎不成,被困寺中尋一有緣人。
有緣人需正陽之人,火氣旺盛,方能救她水火。
書生為人心善,願解救貌美女鬼,卻聽那女鬼說:“小女子為陰氣所困,公子元陽尚在,若願用元陽破我枷鎖,小女子必當得救。”
讀到此處,崔拂衣已覺不對,聲音漸弱,抬頭瞧上應缺一眼,卻見應缺仍是安然傾聽,似是對這故事略感興趣。
見狀,本欲換個故事的崔拂衣卻是將話咽回,繼續讀來。
然故事發展不為他所控,書生聽了那女鬼之言,卻是又羞又喜,“姑娘怎知小生元陽尚在?”
隨後便是那女鬼不著痕跡輕佻勾引。
崔拂衣幾番張嘴,卻仍未能將那等羞恥文字念出,半晌,他合上書,“夫君,今日讀書已久,明日再繼續如何?”
應缺抬眸分明是看他,卻又並未拆穿這蹩腳謊言,故事分明剛過開頭,如何便久了?
“明日也是方才那一故事?”應缺眨眼詢問。
崔拂衣:“……”
應缺莞爾一笑:“夫人,為夫也元陽尚在,若是他人以我之病譏嘲於你,你便藉此事譏嘲回去,尋常官宦世家公子,初精之後便有丫鬟通房教導人事,他們都沒我清白。”
崔拂衣如今已非是脖頸胸前略微泛紅,而是面頰漲紅。
哪有……哪有男子這般說自己的?!
尋常男子也只以經驗豐富,技術高超為榮,從未有男子以清白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