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缺眸光微亮,抬眸看向崔拂衣。
崔拂衣:“今日只有一碗。”
應缺面上似有不滿,卻仍是將那甜湯接了去,“夫人是怕我如池中蠢魚一般,也被撐死嗎?”
崔拂衣面無表情將湯碗重新自應缺手中奪來。
“夫君若再這般說話,別說今日,今後也不必再喝。”
他不喜歡聽那個字。
可他終究是要死的,應缺想。
若是從前,他定會直言不諱,然到了如今,他終不似從前那般無忌。
竟也明白,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則不必說得那般明白。
氣氛略有沉凝,應缺目光落在那甜湯上,指腹輕輕摩挲。
如何才能從生氣的夫人手中拿回甜湯,這是個問題。
還未等應缺有所動作,原處卻漸漸傳來些許人聲腳步聲,似有人逐漸靠近。
“那邊什麼動靜?”崔拂衣起身前行幾步。
小廝回應:“世子妃,是四公子帶著同窗在府中賞玩,不知怎得來了這裡。”
“小的這便去請人離開。”。
四公子,亦是那妾室有孕之人,覬覦王府世子之位,希望應缺英年早逝其中之一。
從前未曾顯山露水,如今卻有了幾分張揚。
“不必,不要讓人靠近便是。”
“是。”
崔拂衣回身,便見應缺已然端著甜湯,喝了大半。
“夫君,不問自取是為賊。”
“夫人都是我的,遑論區區一碗湯。”說話之餘,最後一口也喝了個乾淨。
崔拂衣快步行來,仍是未趕上。
見應缺眉眼舒展,似有笑意,崔拂衣微微抿唇,忽而俯身低頭,舌尖將那唇邊甜意拭去。
四目相對,不閃不避。
清風拂來,暗香疏影。
第111章 沖喜15
池中魚戲蓮葉, 亭中拂衣戲缺。
舌尖尚甜,氣息相交。
若要詢問崔拂衣方才所想,他自個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是見了、想了、做了……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