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暈倒了!”
*
“小世子——”
“小世子——!”
“小世子藏去哪兒了?”紅梅四處張望。
剛剛還在的。
不一會兒,有人匆匆跑來,“姑姑,倚竹院沒有。”
“松翠院也沒有。”
“會不會回桃園了?”
“不可能,我方才還瞧著岑夫子從桃園出來,想來應是剛和夫人告完狀。”
“派人去老王妃院中問問,剩下幾人再在花園找找。”紅梅吩咐道。
眾人皆繼續忙碌起來。
四散開來的眾人未曾發現,在他們方才待過的附近,一棵桃樹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一副悠然睡醒的姿態。
少年唇紅齒白,貌比仙童,玉帶金冠,一身青蒼色衣衫,倚靠樹上,如樹中仙靈。
待到他人瞧不見時,少年自樹上一躍而下,一路溜溜噠噠回了桃園。
走到門口,方才放輕腳步,小心翼翼探頭向屋內望去。
便見房中檀香裊裊,青年素衣簡飾,躺臥搖椅,一束春桃臨窗而開,嬌艷欲滴。
“又去哪兒了?”聲音懶懶,語氣淡淡,想來少年突然消失也並非初次。
既被發現,應久便也未再掩飾,反而泰然自若地進來。
“方才覺得日頭太大,見樹上陰涼,便上樹躲了躲,結果一不小心睡著了。”
崔拂衣微掀眼皮,掃他一眼,“看來將來府中得移來幾棵巍峨茂盛的大樹,免得等將來小世子長大,還沒了棲身之所。”
應久:“……”
很好,阿爹一如既往穩定發揮。
“阿爹,聽說岑夫子來尋您告狀了?”
崔拂衣淡淡嗯道:“所以你當真在課堂上給夫子臉上畫烏龜?”
父子血緣當真強大,應久在許多方面都繼承了他親爹在繪畫上的天賦,除了那八/九分像的樣貌,相差仿佛的性情,還有那鬼斧神工的畫技。
當然,崔拂衣承認,這或許也有應久自小便喜歡學他那死了的親爹,抱著一本滿是烏龜的書本看得津津有味不肯鬆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