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後來他才知道,此人那一系列行為都是裝的,對方早就和盛湘音暗度陳倉,那天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
就這,此人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問他別來無恙。
楚王世子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洶湧的恨意,沉聲道:“托世子的福。”
他沒心情與應缺周旋,直接開門見山道:“今日我代表父王,前來與世子議和。”
事到如今,雖然雙方瓜分了兗州,但雙方耗損也不少,這麼多人馬每天要吃的糧食就是個天文數字,雙方都疲於再戰,議和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
“議和?好啊,你打算給我什麼好處?”應缺笑著問。
楚王世子一臉你在做什麼白日夢的表情,看得應缺驚訝問:“不是吧?楚王想議和,卻連好處都不想給?這是欺負我打過的仗少,想占我便宜?”
“回去告訴楚王,議和可以,但我不能空手而歸,讓他好好想想。”
楚王世子:“……”
空手而歸?在瓜分兗州王的行動中,分明是應缺占了大頭,就這樣還說自己是空手而歸?仗著兗州王死了,沒人為他申冤了是嗎?
若是應缺知道他所想,必定會說兗州王手下地盤是他打下來的,現在他要的是楚王白給的,這怎麼能一樣?二者可是有本質區別的好不好。
雖然應缺可惡可恨不要臉,但楚王是真的打累了,年紀漸長,他的精力本就不如應缺,手下兒子也不如應缺,原本說好的請君入甕計劃也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
唯一給他安慰的便是從兗州王手中撕了幾塊肉,但這也無法抵消他身心俱疲。
雖然沒有和別人說,但經過這幾個月的交手,他心中竟對趙王那個便宜兒子生出些許畏懼,想要退避。
他有種預感,只要他說不答應,對方當真會繼續打下去,不記損失。
思及此,楚王也心中嘆息,遺憾為什麼對方不是自己兒子,如果他有這樣的兒子,何愁未來事。
“罷了,把懷豐縣給他。”左右這個縣都是山,沒多少人,也沒多少糧。
如此,在雙方的商議下,這場戰役總算告一段落,各自領兵撤退。
回家,應缺早已經迫不及待,在軍營里熬了幾個月,天知道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他覺得自己可太辛苦了,回家一定得好好向青青求安慰。
得到應缺要回來的消息,趙王府中也一改之前趙王受傷後的沉寂,變得熱鬧起來。
做足了好生歡迎世子殿下的姿態,仿佛所有人都對對方的回來歡欣雀躍,包括趙王和趙王妃。
這幾個月里,隨著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趙王已經從一開始的羨慕嫉妒,變成了現在的麻木。
那是他兒子,便宜兒子也是兒子,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兒子。
既然是他兒子,那這份功勞,這些誇讚和艷羨都是他應得的。
連趙王妃也從一開始的心存防備,到如今已經無法防備,只能全心信任,從今往後,他們和應缺就是親父子/母子,誰說不是他們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