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觀察,越覺得有趣。
身份來歷,性格習慣,言行舉止,姿態氣度,無一不勾動人心。
仿佛擺在面前的美味糕點,時刻散發著勾人的香氣,引誘人品嘗,然而只要嘗上一口,不是中毒,就是上癮。
沈霧自覺自己沒那麼高的定力,面對一個處處合眼緣,還時刻散發著吸引力,無聲訴說著快過來的人,前面便是陷阱,他也心甘情願上前踩一踩。
“有菜無酒,終究缺了一點。”應缺對著一桌菜感嘆道。
“所以……我們細心又體貼的應小三兒,怎麼買菜的時候忘了買酒呢?”沈霧笑著打趣道。
應缺卻含羞帶怯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想著沈哥家裡肯定有好酒,盼著沈哥能鬼迷心竅開一瓶嗎。”
鬼迷心竅?
確實是鬼迷心竅。
這個詞用的一點也沒錯。
用得對極了。
沈霧覺得自己此刻這狀態就和鬼迷心竅沒什麼區別,否則怎麼會應缺一表達出想要他開瓶酒的意思,他就當真打開酒櫃開了一瓶呢?
深沉濃烈的酒液在酒杯中翻滾,暗紅的酒液好似鮮血,要將人的身上也染紅。
“沈哥當真捨得,這酒開了,可就沒有再放回去的說法。”應缺意有所指道。
沈霧輕笑一聲,“有什麼捨不得的,這瓶喝了,還有下一瓶,好心情難得,好酒哪裡買不到?”
應缺輕抿一口,回味著酒香,“沈哥這就不對了,每瓶酒都是不一樣的,怎麼能輕易去尋下一瓶。”
沈霧不說話,只端著酒杯,一口一口,一點一點,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將最後一口酒都抿了個乾淨。
“看不出來,沈哥酒量這麼好。”應缺適時吹捧,吹捧不是重點,重點是明明是吹捧,他也能說得極為認真,仿佛真心實意說著事實。
沈霧心想,這下算是徹底分不清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了。
他無語道:“一杯紅酒而已,算什麼酒量,倒是你,看你開酒倒酒醒酒的動作嫻熟,也不知道從前喝過多少,酒量挺好?”
應缺失笑。
“沈哥這就誤會我了,我的酒量一點也不好,否則,這會兒看沈哥,也不會膽大包天地想吻你。”
“我一定是醉了。”他不要臉地給自己下定義。
燈光下,他看向沈霧的目光專注而迷離,似乎因為那杯還沒喝完的酒,弄得他那一雙美眸也水霧氤氳,燈影搖曳,落在眼中好似星光。
沈霧看得出神,沒注意到應缺的小動作。
等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應缺不知何時已經一點點磨蹭到了自己身邊,傾身倚在自己身上,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雙足以勾魂奪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