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輕巧揭過。
霍競收回手,說:「早餐準備好了。」
「我不吃了,」林亦然走向玄關,低著頭換鞋,不去看霍競的眼睛,「我沒什麼胃口,今天上午還要見重要客戶,我得抓緊過去準備準備,晚飯也不回來吃了,有應酬。」
林亦然換好鞋轉身,手腕被捉住,心裡猛地一跳,迅速把手抽了回來。
扭頭看霍競。
霍競眼底是擔憂:「然然,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四目相接,林亦然心情複雜,一直以來,他從霍競身上看到的都是成熟、穩重,有擔當,對待戀人細心、包容,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又是大權在握,頭腦精明,就是往後倒退二十年,旁人也無法左右他的決策吧。
所以為什麼要把媽媽掩藏在地下,成為見不得光的情人。
「那些照片真的可以扔掉嗎?」 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
「舊照片隨你處置,」霍競說,「家裡的一切你說了算。」
現在要順著老婆,什麼都聽老婆的。
興許是心裡竄起了小火苗,林亦然咄咄逼人:「你愛過她嗎?」
「沒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霍競如實說。
那個女人是鑰匙模仿,他並不認識,連名字也沒有關注過,只聽鑰匙以「好朋友」稱呼,可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類。他只在意林亦然,也大致了解一些人類的其他情感。其他情感缺失時,需要在另一份感情里找到彌補,找足夠的安全感。
「然然,從頭到尾,我的伴侶只有你,只認可你,那個人是因為當時需要才存在,和感情無關。」
霍競認為,他表達的意思和愛意已經足夠明白。
聽在林亦然耳朵里,卻是十足渣男,渣透了,然而霍競對他體貼入微,實在是無法把「渣男」二字宣之於口,可霍競自己都承認了,沒有感情,沒有感情不就是利用,再者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瞬間,心臟都要被撕裂開來,
「來不及了,我走了,」林亦然轉身。銀色奔馳駛出前院,他從後視鏡里望了眼偌大的房子,隨即收回目光。
林建業聯繫好了醫院,上午便做了DNA檢測。
中午,兩人在餐廳吃飯。
「你說我們父子倆,有多久沒有單獨坐下來吃飯了,自從你搬出去,你就不愛回家來住,你那個房間幾次要被你阿姨用來當雜物間,都是我攔下來了,」林建業呷了口白酒,嘆氣。
林亦然隨意應了聲,筷子戳在米飯里也不動一下,林建業說了什麼他沒仔細聽。
「媽媽真的生病去世了嗎?」他忽然問。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看著她火化了,」林建業又自顧倒了杯,眼中滄桑,盯著杯子裡晃悠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