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坐落於皇城以西,一處並不算繁華的街巷。
周圍住戶多是普通的百姓,沒見過什麼奢侈場面。
那絨毯一出現,便讓他們眼前發亮。
寧執瞟了眼身後佇立的兩人,拿起薄絨毯朝那具屍體走去。
接著溫柔地蓋在了屍體上。
再轉身問向婦人,「我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你既然是他娘子,怎麼忍心自己的夫君曝屍在市街上,我看一眼都覺得不忍心。」
周圍百姓看著那華貴的絨毯都心裡覺得可惜,怎麼就給一個死人了呢?
「我看這閹人的夫人心也不壞,連具屍體都見不得,那麼貴的東西說給就給了。」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倒是有人啐了一口,「你懂什麼,這是收買人心呢。」
寧執不理會這些議論,當著大理寺卿的面問那婦人。
「你既然報案,就說清楚,你相公姓什麼叫什麼,在督主府做什麼職務。」
他說著又看向大理寺卿,「大人也知道,我剛來到督主府,認不得幾個人。」
大理寺卿是太子殿下的人,今日一聽能抓到棠雎的錯處就來了,只想趕緊定罪立功,不想聽他多說。
「這些我不管,我身為大理寺卿,只想儘快為百姓伸冤得雪。」
寧執點頭,「和大人一樣,我身為督主的夫人,自然也見不得自家督主受冤。」
婦人被大理寺卿瞪了一眼,連忙回話,「我相公叫李斌,在督主府做了一年半的管家,兢兢業業,從不敢有怠慢。」
「今天是小兒的生日,我想找他早些回家,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後來才在房裡發現吊在樑上的相公。」
她邊說邊哭,幾度昏厥。
「你確定是在樑上發現的他?」寧執掃了眼屍體,漫不經心問。
「當然,還是我親手把他放下來的。」
寧執眼眸閃過瞭然,「大人,我看你可以破案了。」
大理寺卿皺眉,「什麼意思?」
其他百姓正準備回家拿爛菜葉呢,一聽這話都頓住了腳步。
寧執蹲下身子,抬起屍體的下巴,「你們看,這屍體頸部雖然有勒痕,但嘴角乾淨,舌頭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大理寺卿越聽越皺眉。
他話說了一半,聽得眾人一頭霧水。
「所以呢,這能證明什麼?」婦人推開寧執,不讓他碰李斌。
寧執閃開,讓她撲了個空,抖了抖斗篷道,「說明李斌根本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怎麼可能!明明是被你們逼死的!」
「更準確地說,李斌是被人殺死後掛在樑上的。」
「你胡說!」
寧執挑眉,他當然沒有胡說,因為人就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