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暗棋竟敢闖入新房,肯定是想要壞了他的名聲,逼棠雎震怒殺了他,親手毀了皇帝的賜婚。
這樣不但皇帝顏面掃地,棠雎作為寵臣公然違抗聖命,只會讓皇帝在臣子心中的君威大大降低。
那麼皇位也只會隨之岌岌可危。
而這一切的受益者只有一個——先帝臨終前欽定的太子殿下。
沒錯,先帝在臨終前有遺旨定下了現在皇帝的大兒子做繼承人。
但皇帝正值盛年,怎麼會允許兒子比自己先當皇帝。
便讓棠雎毀了聖旨,自己當了皇帝。
太子殿下依舊是太子殿下。
「你只是一個女人,懂什麼驗屍,拋頭露面不說,竟然還摸男人屍體,真是沒有禮數!」
大理寺卿明知道他說的都對,但這種時候,他決不能承認。
寧執嗤笑,他是沒學過驗屍,但殺的人多了,自然一看就知道人是怎麼死的。
這大理寺卿真是太子殿下的一條好狗啊。
那婦人忙用薄絨毯將李斌蒙好,不讓別人再看。
然後順著大理寺卿的話喊著,「大人說得對,我們女人哪懂得這些,這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我看督主夫人也只是亂說罷了!」
寧執冷眸,男人女人又如何,不過是身體構造不一樣。
這些人偏要自甘下賤,趴在泥里,給當權者或者男人當墊腳石,末了還高聲吆喝,說自己墊的最穩。
甚至看不起那些敢於獨自出走的女人。
「愚昧至極。」
婦人嘲諷地看他,只當寧執是被自己說中了,蒼白地罵一句而已。
「夫人有本事跟我賭一賭,看誰對誰錯!」
她可是親眼看見李斌懸在房樑上的,絕不會錯。
看這個嫁給閹人的女人等會怎麼哭!
寧執撩開斗篷,端坐太師椅上,冷聲道,「賭可以,但你憑什麼跟我賭?」
婦人就聽不得他這高高在上的語氣,高門貴女就怎樣,還不是嫁給了一個太監。
生不出兒子做依靠,現在再得瑟有什麼用,後半生還不是無依無靠。
她越狂妄,寧執就越淡漠,「拿你的命來賭如何?」
婦人猛地抬頭,這怎麼可以!
「你只有命最有價值。」
婦人撞進他烏沉的眸子裡,心中一沉。
大理寺卿見不得她磨蹭,冷漠地看著他,眸中暗含催促。
婦人和他對視一眼,咬了咬唇,下定決心。
「好,我拿命跟你賭!」她話音一轉,激將道,「既然我拿最值錢的跟你賭,那夫人呢,夫人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