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像你一樣厚顏無恥的人。」
棠雎挑眉,「你敢說你沒下藥?」
「……只是安神藥而已。」寧執氣他倒打一耙,猛地坐起來又深吸一口氣跌回去,只能恨恨地捶著枕頭。
「棠雎,你騙我,你踏馬根本不是太監。」
「本來就不是。」
皇帝的確要他自宮,但他可沒那麼蠢,為了別人賣命到這種程度。
於是就殺了皇帝派來給他淨身的太監,找了個由頭瞞過去了。
寧執埋進枕頭裡,手指插在發間,不想聽他說話。
「是我不知輕重,我給你賠罪可好?」
棠雎擠到他的枕頭上躺下,輕聲哄著。
他一朝開葷沒有忍住,的確過火了。
寧執身體不好,是他太不節制了。
「誰稀罕。」
寧執聳肩躲開他搭上來的手,又往床邊挪了挪,和他拉開距離。
棠雎手被閃開,便坐起了身,盯著他的後背看了一會。
隨即跨過寧執,下了床。
寧執看著他的背影,以為他要走,心裡更堵了。
睡完提上褲子就走,呸,渣男。
就在他將棠雎罵到體無完膚時,棠雎卻忽然轉身。
單膝跪在他床邊。
嘴角的弧度帶著歉意。
「東廠提督棠雎,給娘子賠罪。」
寧執剛被他下跪的動作嚇到,又聽見這話,輕嗤一聲。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賠罪賠的這麼傲氣的。」
賠罪就賠罪,還報上名號,他看這死太監就是在威脅他。
棠雎卻挑眉笑道,「賠罪的是東廠提督,跪下的是我,一片真心實意祈求娘子原諒。」
「過去的種種得罪,也請娘子多多包涵。」
寧執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還能這樣。
系統說得沒錯,睡是真能睡服。
就是辛苦了點。
不過這死太監不會就是單純想騙他上床吧?
棠雎看出他眸中的警惕,嘴角的笑意逐漸泛苦。
完了,娘子不信他了。
督主大人另一條腿也主動跪下,徹底屈服。
倒是給寧執嚇了一跳。
雙膝跪地看著不像是在賠罪,像是要給他送走。
一想到這,他連忙裹著被子坐起,被子下面也學著棠雎跪著。
這樣送走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
有福同享,有死一起。
棠雎還以為寧執是原諒他了,眼眸不禁亮了亮。
說話的聲音都自信了。
「寧執,我昨天想了整整一天,覺得你很好。」
寧執一聽來了精神,這是連心都睡服了?
死太監終於對他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