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棠雎,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但棠雎卻睜著逐漸迷惑的眼睛看著他。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道:
「你怎麼不說話?」
棠雎,「我說完了。」
寧執,「我等你說完。」
「……」
然後一起默契地沉默。
最後還是寧執抬手敲在了他腦殼上,無奈地笑著,「不是,是誰教你這麼表白的?」
「想了一天就想出來一句話?」
棠雎皺眉,點頭。
這句話最能表達他的意思。
在他心裡,寧執就是很好,哪哪都好。
夸不完,真的夸不完。
寧執捏住他的耳朵將人拽到自己面前,偏頭湊上去。
氣息交纏。
「你應該說你愛我,愛到發瘋,願意為我去死。」
棠雎眉蹙的更深了,「那你呢,你愛我嗎,會為我發瘋嗎,願意為我去死嗎?」
寧執對上他烏沉的眼眸,忽然笑了。
沒錯,這才是棠雎。
他喜歡這樣的棠雎。
「我不會,我會活的好好的一直愛你。」
棠雎眸子乍亮,勾住他的脖頸,將人扯下來吻上去。
寧執伸出手臂,加深了這個互通心意的吻。
棠雎很滿意他的答案,他知道。
一個少年時經歷家族突變,艱難活下去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生命的。
更別提是為了虛無縹緲,瞬息萬變的愛情。
他的棠雎喜歡能握在手心裡,完全打上他的烙印,活生生的東西。
包括他。
「我心悅你。」棠雎的吻游移在他唇邊,輕聲吐出心意。
兩人的起床計劃也隨著這個吻宣布失敗。
寧執陪著他又胡鬧了一通,直到快到正午才終於穿戴整齊。
在這期間,宮裡的人來了好幾趟,都被棠雎用重傷昏迷的藉口給擋了回去。
寧執看著生龍活虎的某人,眉尾稍挑。
「你騙著那位,是打的什麼主意?」
棠雎在書桌前寫著字,姿態悠閒,宛如一個貴公子。
「皇帝多疑,人來的這麼殷勤,不是想我活,是想催我快點死。」
「我幫你殺掉他。」
寧執靠在軟榻上閉眼養神,說出的話卻冷漠嗜血。
棠雎睨他一眼,心中暖意流淌。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果然很好。
一陣風吹起他面前宣紙的一角,上面的墨跡顯露出來——
赫然是一個「死」字。
和寧執說出的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