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捧著「茶壺」有點意猶未盡,顛三倒四地說:「好……你也好,張兄他為人仗義,可是你知道我不會水,我們大理寺那主簿范山倒是會,我見過你泅水的,張兄我倒不大清楚,他老家那邊沒什麼河。」
陸隨被他逗笑了,按住茶壺捏著他半邊臉,讓他必須得救一個。
楚荊嘆口氣,似乎是十分不捨得讓張兄淹死,抉擇道:「救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陸隨放開手,楚荊仰著頭倒酒喝,那酒液從嘴邊溢出,把乾淨衣襟染成了紫紅色。
楚荊感覺有點熱,解了腰帶,半敞著領子,依靠在桌上,半睜著眼睛看他。
陸隨問他:「醉了?」楚荊搖搖頭。
最後陸隨還是成了伺候人的那個,把他扶到床上解了外衣,又擦乾淨了臉上的酒液。
才給他掖好被子,楚荊一揮手把被子掀開,說:「沒醉!我還要喝!」
「你醉了。」陸隨把人按下去。
「沒有。」楚荊固執地要坐起來。
陸隨見他舌頭都快捋不直了,說:「你看還認得出我是誰?」
楚荊仔細辨認半天,只覺得這人搖搖晃晃的,沒控制住力度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右臉上,讓他別亂晃。
「我知道,你是我的……舊相好!」
【作者有話說】第一卷 完參考嘉慶三年彭莪案
辛酉祭天案
第20章 秋後算帳
深夜,大理寺。
「我受不了了!」
張笠澤把筆一摔,險些把案上小山高的奏疏掀翻。
帳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困得差點睡著的楚荊一下被這動靜驚醒。
只聽張笠澤幾近抓狂,抄起一份奏本說:「好歹也是個大學士,你看看這王曠寫著什麼?!」
楚荊接過來細看,這上面洋洋灑灑罵了上千字,大意是:我,內閣大學士,舉報工部左侍郎胡常廷是閹黨。
原因有以下三點:其一,前工部尚書為閹黨親信,他上任後僅半年胡常廷就被提拔為左侍郎,此二人私交甚深。
其二,此人與韓文忠是同鄉,先德宗帝在位時曾多次召他入朝為官,都被他屢次推脫,而韓閹掌權後任命,他立刻就去了。
其三,這人是個老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納妾,出門都要帶在身邊,品行有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