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納悶：這人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不過還是很聽小酒的話，給他端了藥就離開了。
噢，上次季佑青給他喝的藥他都忘記問了。
「擺駕鳳息宮。」季佑青不在也無所謂，不影響他這會去找小酒。
此時的段酒靈正在鳳息宮的花園沐浴，輕薄的紅色紗幔把浴池包圍起來，仙氣瀰漫，紅色白色的花瓣鋪滿了水面。
岸邊放了幾個小木桌，有琉璃壺裝著的美酒，還有女人所要用的美容精油和皂角。
抬頭便是一整個璀璨星河，漆黑的夜空中總是有那麼一串星星特別閃爍。
段酒靈收回目光，看向了站在紗幔外的季佑青。
紗幔隨風飄揚，偶爾被風吹開過後能看見季佑青黑色繡著金絲鶴紋的衣衫。
季佑青手裡攥著一張紙條，是那天段酒靈在御花園偷偷塞到他懷裡的，等他發現這張紙條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待他想明白過後，便來了鳳息宮，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段酒靈這會在沐浴。
段酒靈見季佑青站好半天都不說話，身體在池中緩緩地朝著季佑青所在的方向走，試圖拉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隨意慵懶地趴在了池邊，露出了潔白又纖細的手臂，長長的青絲垂在身後，遮住了脖頸間大片的肌膚，倒是形成了一種欲蓋彌彰的誘惑意味。
「季總督，這是來回答我問題了？」段酒靈問道。
季佑青站在原地，透過偶爾掀開的紗幔看清了段酒靈此刻的模樣。
她趴在池子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眼眸懶懶地半掀著。
季佑青冷眼看著，態度比段酒靈還要高傲淡漠：「是臣來得不是時候，待娘娘沐浴完，臣再來拜訪。」
段酒靈抬眸看向季佑青，似笑非笑，「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季佑青：「？」
「不看看我的腰是不是你喜歡的？」
段酒靈說完便起身，季佑青也在察覺到段酒靈動靜的第一時刻就閉上了眼。
段酒靈嘖了一聲。
季佑青竟然從這聲單音節感嘆詞聽出了段酒靈的遺憾，他微微蹙眉，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背在身後的手卻發力捏著那張紙條。
段酒靈上岸，緩緩朝著季佑青走去。
越發靠近季佑青便越是能聞到少女身上的馨香，本來就因為閉著眼短暫地失去了視覺，聽覺和嗅覺比平常要靈敏無數倍。
「站這麼遠做什麼？」段酒靈伸出食指緩緩勾住季佑青的下巴，對方的喉結緩慢地按捺著情緒滾動了一下。
季佑青這會是真的怒了，他閉著眼拍掉段酒靈的手，胸腔憋著一股怒氣，口吻嚴肅帶著兩分狠意：「娘娘，臣改日再來拜訪。」
轉身之際，一直攥在手中的紙條掉落下來，隨風飄落在了浴池裡。
段酒靈嘖了一聲，「我又沒做什麼，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就知道窩裡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