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室才能有的料子，鞋幫邊緣還刻有金色的雲紋。
這個人是天子姜愈。
姜愈蹲下身子視線與她齊平，他的嘴邊掛著淺淡的笑，無害得很。
「姑娘可是許家千金？」
許酒靈抓了抓自己的衣衫，看了眼姜愈又低下頭去，「你……你是誰？」
姜愈剛伸手，許酒靈就給了極大的反應。
她蜷縮著往後退，身體都快貼在了牆上去了。
姜愈放下手失笑：「姑娘不必害怕，我是衛將軍的人。」
許酒靈沒有理會，緊緊地抓著衣裙不說話。
姜愈挑眉，「衛將軍你也害怕？他可是要帶你出這青樓的。」
許酒靈的眸光微微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被說動了。
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委身青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地方是有多麼地身不由己。
有的人寧願給花花公子或者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紈絝弟子做外室，做妾都要逃離的地方。
姜愈的耐心真的不是蓋的，許酒靈垂眸髮絲傾斜下來只留了一個側臉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她慢慢鬆手，抬眸，眼神里充滿希冀。
「真的要帶我出去嗎？」
姜愈點頭，口吻輕柔：「你本是名門貴女也不該待在這個地。」
許酒靈看著姜愈，就這麼看著對方。
原本嬌媚的容顏，因為此刻落魄，昏暗的小屋，殘碎的月光，凌亂的髮絲讓她的眼眸憐色更濃了。
「我已經這個樣了……沒關係嗎？」話語到後面越來越輕，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咬唇可憐，眼眶的晶瑩淚珠像玉珠掉下來。
楚楚可憐極了。
許酒靈口中的這個樣子，是她的外衫被拔掉，頭髮散亂，袖口劃了兩道口子若是不好好遮掩是能看見潔白的手臂。
「沒關係。」姜愈看著仰視著自己的少女，對於自己心軟了一分的神色感到厭惡。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這份端倪，他轉移了視線，「若是衛將軍帶你走，你便要成為他的……外室，你能接受嗎？」
不管是外室還是正室娘子，就拿許酒靈當初是京城貴女的這個身份來說，衛曜都是被她這邊嫌棄的一方。
可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道路就只有這一個。
許酒靈青絲散亂，臉上掛著灰塵仰視姜愈，「你……你不能帶我離開嗎？」
姜愈愣怔了一下，爾後輕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
他走到許酒靈面前，被一個女子傾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這些傾慕往往都帶著目的，誓如知道他是天子。
可面前這個女人不同。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衛曜可以救她出去，卻還要向他求助。
姜愈目不轉睛地看著許酒靈，捏著對方的下巴，「你說什麼？」
這雙眼睛純澈又迷惘，在這些害怕的情緒當中，姜愈看出來了。
許酒靈若說真的傾慕自己也不是，只是她在衛曜和他兩個人之間做了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