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雪,我可以問問為什麼麼?」
「我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一直待在後宮裡做一些消磨人生的事。」
「勝雪,我們不像寧國風氣閉塞,皇后是可以參政的。甚至有的皇后做到了大理寺卿……」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不是參政。」蕭勝雪搖了搖頭:「楊沉舟和我一直想要在寧國推行鹽稅改革,可那時我地位不夠,只能眼看著楊沉舟獲罪。也不光是這件事,還有寧國之敗。看似敗在老皇帝荒淫無道,諸皇子內鬥,實際敗在士族做大,土地兼併,壓抑農商,私產誤國。你也知道的,當年我上過摺子,也被人拿來當滑天下之大稽的笑料。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試試。」
周晟知道蕭勝雪的身世悽苦,對寧國皇室半點感情也無,但他冷漠地說出「老皇帝、皇子」而非「父皇、兄長」時,還是心疼了。
「勝雪,鹽稅改革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揚湯止沸,於你的名聲並沒有任何好處。但如果徹底改,牽動的利益太多,容易自傷。楊沉舟去做也就罷了,我不想讓你冒這個險。」
「朝堂上想改鹽稅的不止我和楊沉舟兩個,但敢改鹽稅的,不多。我也想順便為你做些什麼。」
「我知道了勝雪。」
周晟從書案上拿出兩張奏疏遞給蕭勝雪。第一張上表人是楊沉舟,內容是潞城鹽稅改革。第二張是禮部擬定封號的。
蕭勝雪笑得開心:「看來楊沉舟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很想把奇珍異寶都給你,可你好像從不在意這些外物。你今天和我說昨晚的安排讓你覺得羞辱,又怕自己不夠懂你而失去了你……」周晟無奈一笑:「可反觀楊沉舟,他懂你、更敬你,我真怕你什麼時候就被他吸引走了。勝雪,我無法掩飾對楊沉舟的嫉妒。」
蕭勝雪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周晟,內心泛起了無法言說的喜悅。眼前的人好像不知道他自己的吸引力到底有多致命。
蕭勝雪抱住周晟:「沒人會討厭漂亮和貴重的東西,你給我禮物我自然是歡喜的。楊沉舟的追慕、尊敬和理解我都是知道的。可如果我只想要有人追慕我、尊敬我、懂我,大可以去城郊開個學孰當先生,不必留在這裡。所以,周晟,你知道你的魅力麼?」
蕭勝雪換了個坐姿,他靠在周晟懷中,雙臂越過周晟的肩膀,雙手交叉著環在周晟頸後。蕭勝雪抬頭看著周晟,雙眼中仿佛掬了兩汪清澈的潭水。周晟在一片水光粼粼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心如鼓擂之時,耳邊響起蕭勝雪輕輕的氣聲:「我喜歡你的一切,你的好,你的壞……還有你對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