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沈清歌不急不惱的,沒有上鉤,蔣涵寶反倒替她出頭,突然就竄上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去拎黑狗血,還沒來得及潑出去,蔣涵寶手腳更快,上前朝著他的梯子就是一腳。
嚇得褚文靖順著梯子就往下溜,直接摔在牆根底下,一個屁墩兒。
而且自食苦果,被那半桶又腥又臭的黑狗血潑了自己一身。
他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呸呸」地往外吐血沫子。
「蔣涵寶,你竟然動真格的?你好大的膽子!」
蔣涵寶蹲在牆頭居高臨下看熱鬧。
「打得過就上來好好比劃比劃,做個男人;打不過就回家哭鼻子,找你娘告狀。就是別嘰嘰歪歪的,跟個娘們兒似的耍嘴皮子。」
褚文靖還嘴硬:「有本事你就下來啊,來來來,誰怕誰啊?」
「下就下,你以為在你侯府的地盤上,小爺我就不敢揍你了是不?」
涵寶就要往下蹦,被沈清歌攔住了。
沈清歌不想他招惹這種無賴:「涵寶,搭理他做什麼?嘴長在他的臉上,他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
「九嫂你不知道,這小子剛才想要暗算你,整了一桶血,掛在牆頭。若非我來得及時,只怕你就中了他的算計。」
褚文靖見沈清歌攔著,便又猖狂起來:「我自家牆頭上掛狗血辟邪,關你們將軍府跟九王府屁事兒!
嘴巴長在本世子爺的身上,我想罵娘就罵娘,我想唱戲就唱戲。來,大傢伙,這戲繼續唱起來。
秦香蓮,給我聲音大著點,讓大傢伙,左鄰右舍全都聽聽。她將軍府跟九王府多霸道,管天管地,還管別人家搭台唱戲!打人了啊!不講理啊!」
侯府請的這些戲子,不敢不聽,鼓點響起,又開始咿咿呀呀地唱,故意氣沈清歌。
涵寶還有點不服氣,蹲在牆頭不肯下來。
沈清歌朝著他招手:「來,涵寶,他唱他的戲,咱唱咱的曲,我教你們唱大合唱。」
涵寶麻溜地跳下來了:「啥叫大合唱?」
沈清歌突然精神抖擻地大吼了一聲:「所有人,聽我號令,立正!」
誰也不知道這「立正」是啥意思。
沈清歌親自示範:「看我的,昂首、挺胸、抬頭、頭正、頸直、肩平,中指貼在褲縫,不對,就垂直貼在你們的盔甲中縫線,雙腿繃直,腳跟併攏,腳尖分開,對對,就這樣。
這就叫立正,當上級給你們下達命令,你們要嚴肅認真聽候傳達的時候,就要立正。把咱們士兵的精氣神,威風勁兒全都抖擻起來。」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王府侍衛們立正肅立。
沈清歌雙手一揮:「現在跟著我唱,我唱一句,你們就跟著唱一句,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侍衛異口同聲。
「好!」
沈清歌開口,扯著嗓子吼:「風在吼馬在叫!」
眾侍衛啞然,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