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對付褚文靖的那一套來對付褚文靖他舅,她是看錯了眼了。
一個從小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長大的男人,令他感到舒適的,永遠都是直來直去。
當然,衛婉瑩例外。
用吆五的話來說,沒有哪個男人能逃脫的了衛婉瑩的手掌心,人家自帶才女光環,沒事兒吟詩作對,風花雪月,那是女神級別的。
沈明雅這點道行,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沈清歌好不容易才止住嗆咳,小丫鬟已經雙手捧著茶水遞到了跟前。
茶水不溫不涼,喝起來正正好。
沈清歌暗嘆一口氣。
這些可都是戰北宸給自己帶來的啊。
剛回來將軍府的時候,戰北宸沒有踏足將軍府之前,一時間下人議論紛紛,都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怨婦,誰對自己也不曾用心。
如今戰北宸沒事兒就往將軍府跑,這些人見風使舵,態度明顯恭謹起來不說,還會貶低沈明雅,逗自己開心了。
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沈清歌還不忘客氣地道了一聲謝。
小丫鬟更加激動了。
「奴婢看得出來,九王爺他滿心滿眼那都是王妃娘娘您,裝得一臉傲氣,實際上,這心裡只怕小鹿亂撞呢。」
小鹿亂撞四個字,令沈清歌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馬車之上,戰北宸占自己便宜一事,紅著臉「呸」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看九王爺的手就知道。」小丫鬟嬉笑著打趣:「九王爺跟老爺說話的時候,手很自然。但是跟王妃您說話可就不一樣了,指尖緊攥著袖口,強裝淡定,但是不時還會有點輕顫。」
這個沈清歌還真的沒有注意過。
這個男人每次說話都能將自己氣個半死,恨不能一拳打他一個烏眼青,哪裡注意過他的手?
再說了,他跟自己在一起,有什麼好緊張的?自己又不會吃人。
沈清歌擦擦嘴巴:「他那是攥著拳頭,想要一拳打死我呢。別說手了,就連牙根肯定都是咬著的。」
小丫鬟望著沈清歌,竟然生出一臉的憧憬來。
「我們大傢伙都說,您跟王爺簡直就是天設的一對兒,地造的一雙,太般配了。」
一說這個,沈清歌頓時就覺得沒胃口了。
誰跟他登對兒?
大傢伙眼睛都瞎了麼?兩人分明是前世的冤家,埋了也要詐屍,互相刨墳那種。
人家戰北宸最般配的那位鴛鴦,這時候沒準兒還在九王府,眼巴巴地等著他回去呢吧?
後來,夜幕降臨,前邊的宴席就散了。
戰北宸與吆五回了九王府。
第二日一早,戰承謹前來傳話,將給褚文靖植皮的時間定在了轉天下午。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大公主等人再從中作梗,做手術的地點則選在了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