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宸悄悄地向著戰承謹遞了一個眼色。
戰承謹與戰北宸是真正的心有靈犀,立即心領神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今日之事的確怪不得我,不用你管。大不了,你再去向著父皇告狀,訓我一頓。」
戰承遇微蹙修眉:「孺子不可教,那為兄只能上達父皇,請父皇聖裁了。你這就與我一同進宮,將這來龍去脈跟父皇說清楚。」
「去就去,誰怕誰?」戰承謹一向破罐子破摔混不吝。
「我也去!一可以為十王爺做個見證,第二,也好向著皇上討要這診金。褚世子可以賴帳,皇帝總不會缺這點銀子。」
沈清歌見縫插針,躍躍欲試。
戰承謹扭臉轉向褚文靖:「文靖也跟著一起去做個見證?若是你皇外公問起,你可要實話實說,那琳琅閣花魁可是你主動送給我的,不是我開口要的。」
褚文靖心虛,怎麼可能跟著一起去?忙不迭地擺手:「我身上有傷,不能去!」
戰承遇有點為難:「那這位神醫若是在父皇跟前將責任一股腦地推到你身上,誰為你辯解呢?要不我找人整一扇門板抬著你。」
褚文靖權衡利弊,只能退讓:「屁大點事兒,至於鬧騰到皇外公那裡去嗎?那花魁賣身契的確是我主動給小舅的。」
沈清歌涼涼地道:「四千六百兩銀子,對於褚世子而言,是屁大點事兒,對於我來說,可是命。」
褚文靖只能認栽:「給你給你,真是,放屁砸了腳後跟,倒霉!」
只能命小廝回府,從自己的小金庫里取來銀子,不甘地交給沈清歌。
沈清歌笑眯眯地取過銀子,剛想清點,沒提防褚文靖突然出手,一把摘下了她蒙面的面巾。
就連戰承謹與戰北宸都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沈清歌抬起臉,對著褚文靖怒聲斥責道:「褚世子,你這是做什麼?」
面巾之下的臉,坑坑窪窪,全都是麻子。
一張塗得鮮紅的血盆大口,張開的時候,還露出兩顆透風的門牙。
瞅著眉眼,挺俊俏的小妞,咋面巾下面就這麼磕磣呢?
一旁的戰北宸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戰北宸,以拳抵唇,低垂下眸子,使勁兒地隱忍住唇畔的笑意,雙肩都忍不住抖動起來。
褚文靖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
「誤會誤會,我以為神醫乃是我一位相熟之人呢。看錯了,錯了。」
沈清歌惱怒地重新戴好面巾,狠狠地瞪了褚文靖一眼:「女人的臉是隨便看的嗎?你負責嗎?呀呸,負責我也不嫁!醜八怪!看一眼都做噩夢。」
一句醜八怪把褚文靖惹急了:「說我是醜八怪,你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行吧?我這臉好歹那是遭了災,不像你,這臉娘胎發育的時候就讓驢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