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信息?」
「楊捕頭不僅與盛京賭坊有勾結,還與隔壁的仙樂坊鴇娘相熟。他親眼見到過楊捕頭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進入仙樂坊。」
「楊捕頭這種人就相當於上京的地頭蛇,八方通吃,與鴇娘相熟沒什麼稀罕的。」
「可我突然想起,以前調查盛京賭坊的時候,那妓坊的鴇娘曾經替盛京賭坊做偽證,說地窖里被關押的少女的確是她賣給賭坊的。」
沈清歌心裡一動,自己怎麼就忽略了這樣重要的線索呢?
「然後呢?」
「然後,我就懷疑,兩家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於是我就換上便服去妓坊轉了一圈。可惜一無所獲。那鴇娘迎來送往,是個見過世面的,說話滴水不漏,我沒能看出什麼破綻。」
沈清歌打個哈欠:「一無所獲還呆這麼久,這若是有收穫,王爺是不是就徹夜不歸了?」
戰北宸挑眉:「怎麼?吃醋了?」
沈清歌「呸」了一聲:「我現在是在一本正經談公事。你可別忘了,李大人當替罪羊就是那人故意牽著咱們鼻子走的。
這捕快恰到好處給咱們提供這麼重要的線索,該不會又有詐吧?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有哪個妓坊敢這樣明目張胆地在家門口誘拐人口?囚禁之後不讓接客,只專供那變態男一人享樂?」
「也有可能這拍花賊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的人都戴了同一個面具呢?」
「假如說,那個變態沒有請我看過病,我還真信你了。你這推理比較獨樹一格。」
兩人天馬行空地推斷,絲毫也沒有避諱外面屋子伺候的銀屏。
銀屏一直沉默不語,聽到二人談話,幾次猶豫著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挑起門帘出聲:「王妃娘娘,奴婢有話想要跟您說。」
銀屏平日裡話不多,更不會在二人談話的時候插嘴,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沈清歌問:「什麼事兒?」
銀屏看了戰北宸一眼,有點難為情:「我可以單獨跟您說兩句話嗎?跟案子有些關係的。」
戰北宸看一眼懶洋洋地靠在床榻之上的沈清歌,識相地起身,走了出去。
沈清歌重新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怎麼了?」
「這個案子另有蹊蹺是嗎?」
沈清歌也不瞞著她:「我跟王爺懷疑,這位京兆尹李大人不過只是個替罪羊。兇手另有其人。只不過,幾乎所有的線索全都斷了,正一籌莫展。」
銀屏緊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方才終於下定決心,走到床榻跟前,吞吞吐吐地道。
「我當初被迷暈囚禁,還未送去尼庵之前,也是在一處地牢之內,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所說的盛京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