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山太高,水太深,山水迢迢,遙不可及,無法翻越。
過了半晌,她方才從震驚中緩和過來:「對不住,以前我好像是誤會了你。」
戰承遇和煦一笑:「我相信,沈姑娘是真心實意對待承瑾的,是他難得的紅顏知己。所以這件事情拜託了,我不想承瑾卷進這場殘酷的朝堂之爭里。」
他的話令沈清歌頓時又生好感。
皇家無父子,更遑論是兄弟?戰承遇卻一直在盡力保護著戰承謹,默默守護著他最後的一點單純。
所以戰承謹一直以來才能這樣肆意,無所忌憚地放浪形骸。
假如,戰北宸能有一位這樣有擔當,有責任的兄長呵護,應當就不會這樣孤單與辛苦了吧?
好生生的,自己如何又想起這個登徒子來?
沈清歌斂了思緒:「我會盡力相勸,但是未必能盡人意。」
「那便拜託了!承瑾一向敬重你,相信你的話他能慎重考慮。」
戰承遇起身,朝著沈清歌拱手一揖。
一身如雪白衫更顯溫潤,如玉樹臨風。
難怪世人稱讚他錦衣雪服,雅蓋王侯。
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消站在這裡,這一身風華,並不像陽光那般耀目,也不像戰北宸的清冽俊美那般自帶鋒芒,如珍珠一般內斂,如月光一般皎潔,只消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
沈清歌慌忙也還禮:「七王爺何須這樣客氣?上次那太子之事,多虧你幫著周全,還不知道如何感謝。」
戰承遇淡淡地問:「令尊可已經知道此事?」
沈清歌點頭:「我已經與他說起,讓他小心提防太子的明槍暗箭,尤其是要與三王爺適當地保持一點距離,免得授人以柄,被太子殿下拿來大做文章,誣陷於他。」
「沈將軍在明,太子在暗,防不勝防,沈將軍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沈清歌輕嘆一口氣:「我父親又何嘗不知道?但是這兵權在手,就難免要捲入這場紛爭之中。解甲歸田,又對不住皇恩浩蕩。一時間也是兩難。我又不懂這朝堂之事,不能為父親分憂。」
「沈姑娘沒有將此事告知九弟嗎?他或許會有辦法。」
沈清歌訕訕地道:「我們兩人已然合離,一刀兩斷,家中一點俗事,自然不方便告訴他。」
戰承遇淡淡地「喔」了一聲:「龍虎相爭,沈將軍夾在中間的確為難。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沈姑娘也不必太過憂慮。前日進宮,與父皇對弈,我曾旁敲側擊地試探過父皇的口風。」
「皇上怎麼說?」沈清歌頓時就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