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梳理事情的大概,點了點頭,“一則,萬和如借貪污腐敗之事排除異己,二則,此事就是他們一手促成。”
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暗箱操控。
“本王已經讓人留心著萬和如的一舉一動,若真有其事不可能不露出馬腳。”
皇后的母家是大淵朝開國功勳,在淵朝紮根已久,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歷代皇帝更迭間雖有頹敗之勢,但仍舊屹立不倒,再添一個萬和如就更加壯大太子的勢力了。
與宋瑾議論完此事,宋琲也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回到安樂宮的時候正巧看見柳儀溫拎著自己的小藥箱過來。
宋琲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邁著輕快地步伐走過去,滿臉笑意,“小柳太醫今日似乎晚了一些吶。”
“殿下安好,晚間有位宮女嘔吐不止,微臣去瞧了瞧,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望殿下恕罪。”柳儀溫如是說道,甚至還想跪下請罪,被宋琲眼疾手快地扶起。
宮女太監是沒有資格看太醫的,除非主子賞賜或者某位太醫心慈手軟。
宋琲笑道:“小柳太醫如此心善,我怎麼能怪罪呢。”
被人誇讚了一下,柳儀溫心中難免高興,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宋琲喜歡看柳儀溫笑,哪怕是淺淺的一笑都能讓園中的嬌花黯然失色。
進了室內,柳儀溫發現了宋琲手心的紅痕,微微一驚,他知道宋琲在練習騎射,但還是第一次受傷。
他靜默地用濕潤帕子一點一點地將傷口的血漬擦乾淨,敷上了上好的金瘡藥。
然而拿出脈枕墊在宋琲的手腕下,仔仔細細地給宋琲把脈,眉頭越擰越緊。
已經幾個月了,柳儀溫看著宋琲一口不落地將進補的湯藥喝盡,可這脈象與從前相比並沒有任何變化。
宋琲正翻看著《風流王爺俏醫師》一類雜書,時不時地抬頭望一眼小太醫。
小太醫眼睫低垂,紅潤的嘴巴微微努著,似乎不太高興的模樣。
宋琲頓時覺得書本枯燥乏味,伸出手抬起了柳儀溫的下巴,控制著力道並沒有弄疼他,左看看右看看,很不要臉地問道:“小柳太醫今日瞧著心緒不佳啊,心疼我受傷了?”
“那倒不是,”柳儀溫直言道:“只是微臣在想如何調理殿下的身體,明明用藥得當,為何沒有一絲絲地好轉,想必還是微臣醫學不精。”柳儀溫滿眼落寞,第一次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與對自己醫術的深深懷疑。
宋琲從未見過柳儀溫這般神傷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怪你,原本就是我虛不受補,不過自從喝了你的藥,我的精氣神都好多了,今日下午還在校練場騎馬溜了好幾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