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走了過來,將手裡的兩塊燒餅遞了過去,“吃點,我瞧你早上就喝了一點稀粥。”
柳儀溫搖了搖頭,“不用,我不餓,把這些都給百姓吧。”
這段時間,宋琲總覺得柳儀溫是在刻意地疏遠自己,雖然有治療疫病的原因無暇顧及,可平時喘口氣的功夫和他說話時總是不太理人的模樣。
宋琲心中悶悶的,不禁有些生氣道:“百姓要緊,你的身體更要緊,醫者都倒下了,你讓病人怎麼辦?”
柳儀溫這才抬頭望向宋琲,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餓。我又不是傻瓜,餓了不知道吃飯的,你吃吧,這些天你也辛苦了,情況怎麼樣了?”
宋琲太好哄了,柳儀溫三兩句話就讓他心裡暖暖的,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將這些天的進展描述了一下,“林中被感染的動物被抓得差不多了,泉水的毒性消減了許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食用了。”
“那挺好,現在就剩那些已經被感染的人了,如果燒退了就有痊癒的可能。”
雖然這麼說,可是每天還是有人死去,甚至還折損了幾位醫師。
藥理治療是漫長的,年紀大的撐不過去,年紀小的體質差,因為疼痛,因為高熱不退而燒死,只有青壯年才能熬一熬,有退熱的跡象,但又反反覆覆。
後來柳儀溫發現西區的病人自從喝了幾貼藥退燒之後就再也沒有復發,漸漸地好了起來,儘管依舊體弱,但身上的癰瘡在慢慢痊癒,只需要好好調理便可。
不止西區,凡事喝在西區熬煮藥物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轉,可能還是水質的原因,於是決定全部用西區的泉水熬煮,終於在第七天,死亡人數銳減。
既然泉水有用,要麼是該水中有其他水源沒有的東西,要麼是水質不一樣,於是柳儀溫前去西區查看,有幾個經常上山的獵戶自告奮勇地給他帶路。
宋琲得知此事連忙帶著人去找他,山路難行,他像護小雞崽子一樣好好地護著柳儀溫。
一路上,他們在聽獵戶講他們上山打獵的事情,疫病未發生的時候他們也遇到了一些獸性很大的獵物,弄死吃了之後就會渾身難受,但用泉水煮沸,症狀就會緩解一些。
柳儀溫舀了一瓢泉水,細細地聞著,有一股甘甜的氣味,並沒有其他特殊的,然而很快,他在清澈可見底的泉水發現了什麼,“你看這水裡是不是有東西?”
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隨著水流慢慢晃動,宋琲順著柳儀溫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直接踩進了泉水,撈了一把,遞給了柳儀溫。
這種草形狀類似水草,葉子又宛如鋸齒,是在百草集上從未見過的一種植物。
柳儀溫將水草放在鼻下輕輕地嗅了嗅,有一股甜味兒,和泉水中的氣味很是相似,於是放在口中咀嚼了兩下。
“快吐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亂吃嗎?”宋琲嚇得掐住了柳儀溫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