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溫順勢吐了出來,“這草長在水中,被泉水浸泡,泉水能喝,想來應該並無大礙。”
“那也不能貿貿然地放進嘴巴里。”
李攜言仔仔細細地看著,忽然道:“這草我見過,我從前和我爹外出談生意的時候見過有人把這種水草搗碎了餵生病牲口。”
“這是什麼草?”柳儀溫問道。
“不知道。”李攜言搖了搖頭,“我就是見過,當時還覺得好奇來著就多看了兩眼記住了,那草跟這個很像的,也是長在水中。”
於是他們將這類草帶了回去給其他醫師與太醫看,都不認識,就連土生土長的百姓都不知道,然後又去了其他水源均沒有發現這種草類。
就將這種藥草碾碎了餵給發狂的動物吃,幾次之後確見成效,又經過反覆的試驗,證實了能夠解疫病,於是配置成藥方,用在了病患身上,第二日便退了熱,且沒有再反反覆覆,繼感染人數銳減之後,那些已經被感染的人也在慢慢地好起來。
然而沉浸在喜悅之中的人們沒有發現有人將一隻老鼠放了進來。
***
柳儀溫捧著裝滿熱水的碗捂手,整個人縮成一團,熱氣騰騰的水蒸氣模糊了眼睛,身體有些疲憊,就想窩著一動不動。
“在想什麼?”宋琲坐在了他身邊。
柳儀溫嘆了一聲氣,“在想,原來書本上的知識不是萬能的,這世上還有需要東西還沒有被發覺,就像只有李攜言去過的那個地方才知道用此草可以醫治發病的牲口。”
“這世上未知的事情未知的事物真的太多了。”
“是啊,我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柳儀溫有些喪氣。
宋琲拍了拍柳儀溫的肩膀,安慰道:“不要這麼想,你已經很厲害了,江太醫還有那些民間大夫,他們都很厲害,運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去幫助那些患者,其實沒有找到那種水草,疫病一定程度上也能起到了抑制的作用。”
柳儀溫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原來讀那麼多書,將藏書閣全部都翻遍了,是遠遠不夠的,唯有實踐才可以。”而待在太醫院更不可能接觸到這些事情的。
“如今疫病已經得到了控制,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了,你們這次可是大功一件吶。”
柳儀溫淺淺一笑,他沒有那麼強的功利心,來這裡只是盡些綿薄之力幫助百姓,看著他們臉上重新洋溢起的笑容,令人什麼煩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