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陛下登基兩年而後宮空虛,如此下去不利皇嗣,更不利我大梁江山穩固,懇請陛下早日納後。」
一時間朝堂附議之聲如波浪濤濤。
「愛卿們都是這樣想的嗎?」趙鈞淡笑著掃了眼兩人,精準地背出李德海查來的八卦,「朕亦有耳聞,聽聞鄭相幼女年方十六,品行淑均,才貌冠絕京城,尚未婚配……」
鄭相心中暗暗一喜,「陛下謬讚」尚未出口,卻見趙鈞轉向了一旁的陳尚書:「陳愛卿家的幼子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朕從前見過一面,確實芝蘭玉樹,一表人才。」
陳尚書心裡七上八下:「……陛下謬讚,犬子頑劣得很。」
——陛下怎麼回事,說的是納妃選秀的事,怎麼扯上自己兒子了?總不會……總不會是男女通吃,要把自己兒子也納進宮吧?
趙鈞悠悠背完一長串漂亮話,目的達成,話鋒一轉:「既然如此,不如便讓欽天監擇個好日子,陳鄭兩家結成親家吧。兩家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也是一樁佳話。」
朝堂頓時啞然。唯有梁御史上前兩步,朝兩人拱手作揖,朗聲道賀:「如此天賜良緣,下官恭喜兩位大人了。」
陳家那三妻四妾的作風,自己閨女嫁過去豈不是給人揉捏的?鄭相苦不擇言:「陛下……陛下,小女頑劣,豈配的上陳大人之子……」
誰要跟鄭家那整天上房揭瓦的頑劣閨女結親?那陳大人亦有苦說不出:「啟奏陛下,犬子已有婚約在身,不敢辜負未婚妻,望陛下……」
趙鈞似笑非笑地掃了這兩位死對頭一眼,意有所指:「姻緣一事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如此,朕也不勉強,兩位愛卿自便吧。」
姻緣一事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先帝和先太后早已駕鶴西去,你們這幫人有什麼資格以什麼身份勸陛下納後選妃?
還當是太后掌權、寧王未倒的時候呢。
「後宮中人不安於室,拉幫結派,暗中密謀,必定也受家族挑唆,朕枕邊萬萬容不了此等居心叵測之人。」趙鈞冷冷掃視一周,「戰事留下的廢墟尚未重建,又遭逢叛亂,國庫空虛,此時最要緊的是國事而非朕之私事,諸位愛卿覺得呢?」
如今不似以往,趙鈞大權獨攬,這一席恩威並施下來,滿堂朝臣一時紛紛道:「陛下聖明。」
只因勸陛下納後,朝堂上眾所周知的兩個死對頭差點成了兒女親家——這架勢整的。朝堂群臣劫後餘生之際暗中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和哪個痴心不改情比金堅、為那個她守身如玉不動如山呢。
搞的和你之前沒娶過老婆似的。
以上是朝堂群臣的心聲。
不管怎麼說,臣子們好歹為子女孫輩考慮了一下,趙鈞耳邊嗡嗡的聲音減輕了不少,得以安心辦公。
李德海:「陛下批了半天奏摺了,不妨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