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公報私仇!趙鈞瞪大眼睛:「你聽他瞎扯!——阿白!你別走!」
屋外鳥雀驚飛。
鳳十一同蘇大夫面面相覷,忍不住敲了敲房門:「呃……莊主?」
屋裡靜的駭人。郁白默然望向趙鈞手裡抓著的腰帶,思索許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玉京一戰,竹青外袍被染的全是血跡,因時間匆忙未來得及更換,又被趙鈞按在懷裡睡了整整一夜,束腰早已鬆了,叫趙鈞這猝不及防的一扯,腰帶聞聲而落。
……差點、差點就把裡衣也扯開了。
趙鈞訕訕地收手,犯了今天的第二個錯誤——他顫顫巍巍地抖了抖那條繡著竹葉紋的深青色腰帶,討好地笑了笑:「阿白,要不我給你系上?」
。
「阿白?你在啊?」
郁白大步流星踏出門去,身後留下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鳳十一,還有一個淒悽慘慘戚戚望穿秋水的趙鈞,那句委委屈屈的「阿白我錯了你快點回來呀」被他毫無同情心地拋在身後。
山風清朗,楓林如洗。有兵荒馬亂的昨夜對照,這樣安寧的清晨愈發彌足珍貴。
郁白深吸了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得腰筋酸軟、腹內飢餓,便拐了兩個彎,順利將那不省心的狗皇帝拋在腦後,推開廚房的門。
門聲爐灶前癱坐著的人聞聲抬頭,瞧見是他,卻重新別過了臉去。
這人怎麼一臉的……扭曲?郁白試探道:「……花師兄?」
花漸明冷冷道:「做什麼。」
郁白:「……你擋著我拿吃的了。」
這個點兒山莊眾人早已用過早飯,只有灶台上的鍋里還留著幾塊芝麻酥餅,雖然不酥也不熱了,倒能勉強果腹。
花漸明冷冷地偏了偏頭,勉強讓郁白越過自己掀開鍋蓋。郁白無視了他暗藏怒氣的眼神,把僅剩的幾個酥餅都盛進盤中:「師兄在此地做什麼?」
「與你何干。」
「哦。」
客套話一句就夠了。郁白懶得多問,吃起自己的早飯來。芝麻酥餅雖說已有些涼,卻仍鬆軟筋道,紅豆沙的內餡鬆軟甘甜,卻又不過分油膩,縱使已不復剛出鍋的酥脆燙手,也是好味道。
忽然有一雙手越過他,徑直從盤裡抓走了一個餅。
郁白盯著花漸明拿著的芝麻酥餅:「……我還以為師兄已經辟穀了。」
花漸明輕輕地哼了一聲,到底是吃人嘴短,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不給吃啊。」
郁白嘴角抽了抽:「……師兄若是吃不夠,我再找廚子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