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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鈞眼前一陣眩暈,良久才重新平靜下來,映入眼帘的是容寸心冷淡的面孔。
也正在此時,遠遠傳來兩下敲門聲:「趙鈞?」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有點點短 ==
第95章 如此良夜
容寸心嘩啦一下拉開門,瞅見門口那一大一小兩個徒弟,語氣惡劣的一視同仁:「幹什麼?」
身後,趙鈞被迫端著藥碗,艱難地探出一個腦殼:「阿白?你來找我麼?」
盛得滿滿的藥汁在晃動中險些溢出來,門剛一打開,濃烈的藥腥味兒便撲面而來,瞬間勾起了花漸明的喝藥記憶。
郁白下意識後退一步:「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端著藥到處跑。
「師父我還沒死呢,你們都聚在這兒幹嘛?」容寸心不耐煩地甩上門,隨手一指郁白,指頭都要戳到他腦門上,「你跟我過來——對,說的就是你,從今以後,把你腦筋捋清楚了再說話,別一天天地給我丟人。」
莫名其妙挨了一頓訓斥的郁白:「……」
若說了解,再沒有人比花漸明更了解他這位師父。隱約看出了些許門道的他瞥了眼趙鈞,心中輕咂。他不像郁白一樣一頭霧水,便朝郁白攤攤手,意思大概是「看清師父的真面目了嗎」或者是「還不快跟上難道你想挨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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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已經被容寸心揪去大半個晚上了,至今未回。趙鈞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不免心焦。他倒不擔心容寸心把千金諾一事告知郁白,只是隱隱有些憂慮——那老傢伙該不會想把阿白再拐去白玉京修道吧,到時候哭的可就不是花漸明一個了。
千金諾似乎真有奇效,蠱蟲沿血入體,困擾他多日的隱隱躁動竟真的平息了下來。趙鈞伸了伸懶腰,瞬間覺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仿佛年輕回了十八歲,於是乎愉快地把藥粥倒進了海棠盆栽里,披上外袍去郁白的房間碰運氣了。
只隔了短短百步的樓閣里,郁白正盯著燈花出神。
你看上他什麼了?容寸心的問題猶在耳畔迴響,郁白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回答。
你看上他什麼了?郁白也這樣問自己。
他冷冷逼問自己,是看上他強逼自己入宮,還是看上他趁自己失憶多加欺瞞,再或者上看上他用旁人性命威脅?
是看上他記得自己的生辰,還是看上他夢裡嘟囔自己的名字,再或者是那小心翼翼地退讓、無微不至卻秋毫無犯的關懷?難不成還能是那一身還算湊合的皮囊?
總……總不能是床上功夫吧。
思緒一下子歪到十萬八千里,郁白打了個激靈,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打住,他什麼時候看上趙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