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縱容孩童胡鬧的長輩一樣,容寸心微笑著不答,卻聽花漸明又道:「您把千金諾給了趙鈞?」
他今日在場,能看出來,容寸心並不意外:「怎麼,你也要一個?」
「不。」花漸明目光幽幽,「我只是在想,您可真是疼郁白,臨走之前還要擔心他的終生幸福。」
「又醋了?」容寸心懶散地勾住他的頸子,隨即湊近一些,舌尖蜻蜓點水般點上他的唇,「你若是願意,為師也可以疼疼你。」
「那師父可莫要反悔。」花漸明緩緩探入那層疊衣衫中,果然引得身下人一聲輕哼。他並不停下,反倒熟練地勾了勾手指,繁複的衣衫應聲落了大半,他自己卻還是衣冠整齊,連那面上淺淡的笑意也未曾褪去。
容寸心似是沒料到他會使這種下流法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小花兒。」
似是嗔怪,又似寵溺。
面前之人衣衫半褪,裸露在山風中的肩頭如玉,有若山中幽潭。峭壁桃花落下艷粉的花瓣,連波紋亦帶幽幽暗香,觀眼角眉梢那段風流姿態,何曾是白玉京上聖潔無暇的仙人,卻像是懷著心思伺機勾引的狐妖。
看久了他的眼睛,卻像是浸在名為深情的無情水中,渾噩不知今夕何夕,無端便丟了自我。
花漸明不會多看。他低頭咬上那雙唇瓣,在這段風流里留下足跡。
在花漸明看不到的地方,容寸心眸光微暗,輕嘆一聲。他天生一副無情骨,也終究沉溺在這人間最熱烈的情慾當中了。
如此良夜,風亦止息。一片青楓葉悠悠飄落,覆在那玉般的軀體上。
。
見郁白不答,趙鈞又問了一遍:「阿白,你想我了嗎?」
「我們剛剛見過。」郁白淡淡道,「有事快說,沒事回去睡覺。」
果然。趙鈞癟了癟嘴:「我是想與你說一說天麟府的事情。」
「說。」
「那溫翎之,是天麟府府主的近衛,自試金樓一戰後,他被師父打傷,雖然性命無損,卻也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自那以後,他便在天麟府養傷,足不出戶,天麟府也一直沒有新的動靜。前任府主仍舊沒有消息,想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新的辦法救活他。」
郁白淡淡嗤了一聲:「還有嗎?」
趙鈞仿佛一個亟待上官褒獎的下屬,連忙又道:「據我推測,溫翎之聯合試金樓暗算我們一事,天麟府府主並不知情。」
「不瞞你,我在天麟府有內應。天麟府圖謀不軌,我出宮以來,原想儘快整頓它,只是時機未到,此次去試金樓之前,我特意打探過天麟府的情況,確認沒有異動後方才去的。」趙鈞一想起這件事便氣的肝兒疼,又有些心有餘悸,「我那內應是明鶴身邊的老人兒,明鶴若有什麼安排他必然知曉,我原以為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