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花一葉一世界,怎麼他那麼幸運呢?
不等二人說更多話,老管家帶著終於趕來的太醫進房,柏月盈連忙起身讓出位置,一群人又忙碌起來。柏若風把所有猜測咽下去,乖乖聽從太醫指令接受檢查。
太醫診斷後只道柏若風如今沒有大礙,只需以後好好將養著,開了藥方就回去了。
柏家如今只剩兄妹,柏若風重傷且失憶,這府便剩柏月盈主持。柏若風剛剛才醒,精神得很,巴巴地還想拉著自己那妹妹聊會天。可柏月盈一舉一動十分有禮數,她把下人都遣回去休息,留了小廝守在外邊,自己也行禮告退,只說明日再來探望。
柏若風這一醒,一時半會便睡不著了。百無聊賴地睜眼看床底的雕花木欄和床帳,揉著被角,思索著自己來這之前究竟都做了什麼。
似乎也沒做什麼。他仔細回憶著,妹妹難得休假回家,他給人準備了一碟子點心,敲開房門,就見妹妹沈詩雨在玩遊戲。
玩什麼來著?他閉眼,沒忍住用手掌敲了敲自己腦袋。是了,詩雨她在玩一款叫什麼皇后什麼養成的古董遊戲。
簡陋的立繪在光腦上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他見人實在喜歡,便提議給對方做成全息的。再然後,他躺在遊戲倉里測試已經半成品的遊戲,再睜眼,就到了此處。
是大夢一場,還是他只是在款全息遊戲中?只要把柏月盈培養成皇后,是否就能功成身退?可是這裡太過真實,又有可能是時空穿越。那原身還在這身軀上嗎?問題數不勝數,亂成一團毛線球。柏若風尚沉浸在思緒中,門被人輕輕打開,木頭間擦出細微的嘎吱聲。
他迅速撐著被褥起身,便看見一人舉著燭火過來,腳步輕的幾乎聽不見。
黑暗中一朵燭火飄蕩到桌上,映出來來人一身黑衣,凜冽的鳳目眯起,壓低嗓音陰森森道,「柏若風,聽說你失憶了?」
柏若風不會認錯,這張臉顯然是他剛剛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那個掀他被子的惡劣傢伙!
這人竟沒走。
「又是你。三番五次打擾人休息,你到底是誰?」柏若風試圖盤腿坐,卻發現自己殘腿無法擺出這個姿勢,只好轉了個方向面向來人,背靠床榻挨著的牆,端詳道,「看你衣著不俗,莫不是我哪位兄弟?」
黑衣男子沉默一瞬,堅決否定他的猜測,「不,都不是。」他裂開一抹惡劣的笑,「我是採花賊。」